两人破窗而出,骆雪利落跳到了地上,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急速往前奔逃。 “咚咚咚——”身后有急追而来的脚步声。声重力大,地表出现了裂纹。 她没敢回头,也顾不上回头。 一直向前,一直向前。离弦的箭般,朝着黑漆漆的密林深处,越跑越快。 “呼呼——呼——” 耳边是疾行的风声。 身后的追逐声远了,更远了。渐渐听不到,消失了。 她刚要松下一口气,忽地感觉后力一拽,她被惯性带着猛地往前滑开约半米,噗通一声,脸朝下,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肩上的包甩了出去。小巴从包里被颠了出来,喵呜呜叫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鼻子磕出了血,骆雪摔的头昏眼花,大喘着气趴在地上缓了缓。小巴一溜烟跑了过去,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她的手背。 她吃痛捂鼻,从地上撑爬起。一转头,发现谢必安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他浑身是血,伤得很重。 骆雪顿时慌了,急急忙忙朝他爬了过去,用力晃了晃他的肩:“谢必安!” 他没动,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看着像是死了一样。 “谢、谢必安?”骆雪清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她的脑子停摆了一瞬,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移向了他的鼻下。越靠越近,悬空的指尖抖得厉害。 微弱鼻息呼在了她的手指上,她蓄在眼中的泪一下掉了出来。 万幸他还有呼吸。只是此刻他虚弱得很,出气比进气多。 “谢必安?”她费力将他从地上拉拽起,把他的一只胳膊架到了自己肩上:“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回去。” 许是方才摔的太狠了,她还没能起身,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袭来。她眼前发黑,险些又一头栽地上。 窸窸窣窣,草丛里有异响声。 “谁?”她警觉回头,看向声源处。 眼前像是蒙了层厚重的雾,模糊不清。她只能勉强辨出有两个人形轮廓在向他们一步步靠近。 她的手伸向了谢必安腰间卡着的匕首,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攥紧了刀柄。 刀子抽出,用力刺向了蹲俯到她身前的黑影。 对方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太大,她没能挣脱。 “哐当——”刀子被打落在地。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伊桃正在给她腿上的伤口换药,药粉撒在出血口,疼的她小腿上的肌肉骤缩。 见她转醒,伊桃急忙凑到了她枕边,关切询问:“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晕得厉害吗?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别又不声不响自己硬忍着。” “谢必安呢?”骆雪睁眼第一句话便问。 小巴跳到了床上,歪着脑袋在看她。 “啊。”伊桃笑了一下,替她撩开额前遮眼的碎发,宽慰道:“七爷没事。七爷的体质本就比我们普通人强,恢复力也更快。他服了药很快就醒了,这会儿子正在门外走廊跟八爷说话呢。” “八爷?”骆雪鲜少听他们提起八爷。 “在林子里赶巧遇上,八爷就一起回了。”伊桃道,“他们兄弟俩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该是有许多话要说。” 骆雪撑坐起,在腰后垫了个枕头:“八爷?他跟谢必安,是亲兄弟?” “好像不是吧。他俩不是一个姓,八爷姓范。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很少能见到八爷。我也不太了解。”伊桃不确定道。 骆雪喝了口她端来的热汤,记起要问:“对了。我跟谢必安,是怎么回来的?” “入夜后叶泊见你们一直没回来,担心出事,就带着三五个人出去寻你们了。好在他及时找到了你们,再晚一些,这尸毒就难解了。”伊桃道。 “叶泊?”骆雪一愣。她可还记得老鼠嫁女要择一祭品抽签时,叶泊曾扮猪吃老虎把她当枪使的旧账。 “差点忘了,七爷吩咐过我等你醒了要记得告诉他。”伊桃说话间起身往门口走去,“我这就去给他吱个声。” 骆雪回神看她。 房门打开,门外的暴怒声几欲震破耳膜。 “谢必安!你能不能别再发疯了?”是八爷范无咎的声音。 伊桃被吓一跳,站在门边左看右看,一时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醒了?”谢必安问。 “嗯。醒、醒了。”伊桃慢半拍点了点头。见他走来,她急忙把门敞开,往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