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好生活下去,活得多姿多彩。” 她目光的支持,比风温柔,比剑锐利,披荆斩棘破开万难,要将蓬勃生命力源源不断注入到郑子潇心里。 郑子潇心彻底软下去,开始恨自己这些鬼想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是英雄,也要在孟湘湘面前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起来。 “我会好好回来。” 他说得郑重,把此作为一个承诺。 孟湘湘点头,“我相信你,你无论做什么都是顶好的。” 视线留连纠缠,绊着酸□□慕。 世子在一边恹恹道:“那我怎么办,周学真又不陪我,我以后一个人玩了。” “不是还有我吗。”孟湘湘瞪他一眼,这小胖子忒毁气氛,“明天陪你逛集市。” 世子抗议道:“我明儿要去书院,怎么逛?” “嘘,就翘一天。” 世子警惕地看了一眼郑子潇,见他在一旁笑得开怀,这才满意的点头,“行,逛集市,我要买小狗。” 原本高门严谨的王府,霎那间响起三个人的说笑。 穆王站在窗边看着,不禁嘴角也勾起笑,笑过,又觉得遗憾,到最后他只能摇摇头,看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震惊朝野的赵魏案终于在一长串官员入狱中,声势消下。 穆王与庆和帝虽经常意见相左,官员们也能看出,这对天家兄弟的感情似有缓和。只是朝堂之中各方都有自己的盘算,赵魏案牵扯出的官员众多,对肃清贪腐的穆王也就生出仇怨。 参穆王的折子接连不断,庆和帝头晕脑胀,堵不住众臣之口,只能拿穆王撒气。支持穆王者,他忧心,反对穆王者,他又要安抚,穆王如同一根钉子,碰不得又剜不掉。 内忧外患下,延西战报不断,国库空虚,花浊贵族们又迎来新一轮为财发愁的时节。 雨点连绵,落在书院玉瓦上,如同筝鸣。 郑子潇收伞,肩膀湿了大块,随穆王走进书院。 路过一间房,书声朗朗传出,郑子潇顺势望去,恰好瞧见世子在打盹。 花浊子弟两极分化,勤勉的格外勤勉,敷衍的也格外敷衍。世子便是格外敷衍那一类。眼下伴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不了耳,睡得天昏地暗。 夫子路过,看到他这样,实在是没眼瞧下去,背起手敲了他一脑瓜崩。 “哎呦,吓死小王了。” 周遭学生哄堂大笑,世子脸色通红,擦擦口水,端起书装模作样读起来。 穆王见此情境,啼笑皆非,“真没想到本王与王妃能生出这样的蠢材。” “殿下年幼,再大些便勤勉了,王爷别担心。” 穆王看了一眼郑子潇,突然开口,“你去教训教训他,让他好好听学。” 他是有意支开郑子潇。 郑子潇也会意,沉下心转身去寻世子。 穆王便一人顺着书院长廊走,走至一处安静的小屋,敲敲门。 门开,祭酒大人站在他面前,投以殷切的目光。 “王爷来了。” 他说得焦头烂额,穆王不免皱眉,大步迈进去。 屋内设施简陋,又将窗户堵严,昏暗之下生出些许霉味。 穆王合衣坐在破木长凳上,不与祭酒大人客套,单刀直入道:“这么急,可是火铳有结果了?” “有,马上就能试了。” “这么快?” 穆王惊讶,火铳乃是长陵之痛,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祭酒却仍是忧心忡忡,“快是快,却摸不到要领。一则造价昂贵,眼下朝廷亏空眼中,月银都难发,实在筹不到钱。二则此事见不得光,仅凭这几十名学生硬着头皮摸索,举步维艰啊。倘若此次试射有了结果便好,若是没结果,再往后怕是难了。” “大人别担忧,银子的事朝廷已经在想对策,我也会竭尽全力。大人只管去做,学真会倾尽所能,渡过难关。” 祭酒觉得浑身无力,低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对坐在案前,在等一个结果。 屋内昏暗,屋外又是阴雨不断,穆王突生前路艰难之感。 终于,在雨声愈发急促之时,门被敲开。 一名穿着灰布长衫的学士气喘吁吁推开门,穆王转眼望去,竟看到他身上有斑驳血渍。 “老师,火铳不好了。” 祭酒大人万念俱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