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父母被邻居扶进了屋子,并且打电话叫来了村医。
村医掐了他们二人的人中,硬是把人家给掐醒了。
老两口坐在炕上嚎啕大哭,一会儿骂儿子,一会儿骂儿媳妇,甚至还骂江聪媳妇是小妖精,把他们儿子的魂都勾搭没了。
村医暗骂一句活该,心道:切,现在知道哭了,当初知道你儿子在外面有人时,你们老两口不是还暗自得意,说你们儿子有本事吗?该!
“咳——咳——”住在西屋的雷哥爷爷猛咳了起来。
村医拎着药箱赶紧过去:“老大爷,你哪里不舒服啊?”
老爷子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倒气,他指了指外面,想告诉村医,外面说的话,他都听得明明白白,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摆了摆手,表示没脸活着,太丢人了。
“年轻人的事儿,岁数大的人就别掺合了。”
老爷子张了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得村医赶紧叫雷哥的父母:“你们赶紧过来,你爸吐血了,实在不行送医院吧!”
雷哥父亲过来了,见老父亲这个样子,拿起手机要打120,未想电话刚拨通,老爷子就咽了气。
“爸!”
村医遗憾地摇了摇头,老爷子活活被大孙子给气死了。
人死了就得办事情,雷哥父
亲赶紧给儿子打去了电话,告诉他爷爷走了,让他无论如何必须得回来一趟,但前提是,别带江聪他媳妇!
雷哥害怕了,望着躺在旁边的江聪媳妇,连句话都没说,穿上衣服就往出走。
“你干啥去?”江聪媳妇不满地问。
“我爷死了,我得回去一趟,你先留在酒店,我三天后就回来,你千万别饿着自己。”雷哥对江聪媳妇是真爱,都到这时候了,还不放心她一个人呢。
“行,快回去吧。”江聪媳妇记得雷哥的爷爷,岁数挺大的人了,早晚都得死。
雷哥打车回家,他父亲找到了林染:“林老板,我爸被我儿子和儿媳妇气死了,你给办一下吧,我真的是不知该说啥好了,老脸都丢光了。”
“你找我师哥吧,我不会出你家买卖的。”林染直接拒绝。
“我哪还有脸找江聪啊?”
“那就不归我管了,我不接你的活,你除了江聪也不能找别人。”林染有心替江聪出口恶气,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逼雷哥回来见个面。
“江聪那么对你,你居然还向着他?”雷哥父亲满脸的不解。
“那是我师哥,我们之间再有矛盾,那也是我们俩的事儿,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指定不能看他笑话,所以你懂的。”
林染这一次说啥也要站在江聪的身后,铁定要帮他一把,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有想看热闹的念头。
雷哥父亲怔怔地望着林染,知道这小子说不接,肯定是不能接。
他咬了咬牙,给儿子打去了电话。
雷哥愣神了几秒,然后给别镇的人打电话,他们也不接雷哥家的生意。
白事儿都是互通的,江聪出了这样的事儿,谁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更何况冲着林染那方面,哪怕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过来出买卖。
雷哥实在是没办法了,急得是满头大汗,他现在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抢干白事儿的老婆,这帮干白事儿的关键时刻还真是团结!
雷哥父亲不能让亲爸在炕上躺着,骑着电动车回家,厚着脸皮去找江聪。
江聪忽然乐了,想到了被媳妇拿走的钱:“我媳妇把钱都拿走跟你儿子挥霍去了,我也不算你太贵,五万块钱,我给你们家老爷子一包到底。”
“你也……”雷哥父亲刚想说你也太黑了,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行,五万就五万。”
“转账吧!”到底是同一个师门的师弟,大染是真不看我笑话,我以前那么对他,他不计前嫌地帮我,我以后要是再跟他对着干,我特么地连畜牲都不如
。
雷哥媳妇看得那叫一个解气,因为雷哥的事儿,她也没少被老两口看笑话。
雷哥父亲给江聪转了五万块钱。
江聪拿上寿衣等等装备去了雷哥家,叫来了街坊四邻给老爷子穿了衣服,然后抬到棺材板上,再点上香和供品还有长明灯。
总之,在死人的事上,江聪绝对不会乱来,活人嘛,那就破点财吧!
雷哥到了家,他看到了江聪,瞬间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把我媳妇叫回来,我要跟她离婚。”江聪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想走,那就放她自由,那些钱他也不要了,就当是给她这些年的辛苦费了。
雷哥没吱声。
他媳妇也回来了,跟雷哥说道:“我要跟江聪过了,咱们两人之间也离了吧,我上法院已经起诉,孝带我也不系了,你自个儿活着吧!”
“……”雷哥。
“人生处处是惊喜,我发现你媳妇跟我三观挺一致的,比我媳妇强,谢谢你啦!”江聪面含笑意地拍了拍雷哥的肩膀,差点把雷哥的肺管子气炸!
但是,雷哥也不敢怎么着,如今葬礼需要江聪,况且整件事情,全是他的错,江聪就算是报复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