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打了一个哈气,回屋跟村长他们说明天得早点走,订的头炉。
村长家的人都记下了,林染等敏姐结束送她回家。
十点多,林染开车往回走,刚把敏姐送到家,又来电话了,靠山的那位大哥的奶奶走了!
得,觉也别睡了,回门市拿出另一套设备去了大哥家。
同样的流程,林染哪怕闭上双眼都知道该做那一项,但他并不会糊弄东家,凡事都要精益求精。
华子困得直点头,走路都直打晃儿。
林染给他一根烟:“精神精神。”
“哥,你不困啊?”华子接过烟抽了一口。
“死者为大,哪怕再困,也得完成。”
华子上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困劲儿算是挨过去了。
林染帮着大哥家忙活到了十二点,开车带着华子回门市。
回家的路程需要一个小时,林染强打着精神头开车,把手机扔给了华子:“给我定到四点半,在这之前多弄几个闹铃,音量给我调到最大!”
“好嘞!”
回到门市一点多,林染也顾不得干净,穿着衣服直接倒床上开睡。
华子躺在沙发上,头一侧歪就睡着了。
嗡嗡嗡——林染手机闹铃响了。
他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正好四点半!
伸手捅咕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华子:“起来了,咱们洗把脸然后去村长家。”
“嗯……”华子没睡够,可还是毫无怨言的起来洗漱。
林染将路虎的车钥匙给华子:“我开车去火葬场的时候,你去大哥家,纸活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到村口迎一迎,然后你就不用回村长家了。”
“他家的一条龙用谁?”华子问。
“用的潘家,李庆这边赶不过去,人家还有一份结婚的呢!”
“成。”
林染开着灵车来到了村长家,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放上哀乐,再放几响炮仗,宣布起灵。
女儿们哭声响起,棺材抬进了灵车里。
林染让大女儿扔过桥的硬币,他开车打头走。
华子将需要拿去坟地的东西准备妥当,一再叮嘱红筷子必须得拿!
老村长家里的人都懂得这些,把所有东西都归拢到一块。
华子看了看手表,叫来了一辆货车,将灵棚拆了拉去大哥家;见这里不需要用自己了,开着林染的路虎去了靠山大哥家。
到了那里,哀乐声已经响起,华子又调大了一些。
现在时间不早了,农村人起的都早,
不会打扰到别人。
大哥过来问:“纸活车几点到?”
“八点之前,正好灵棚也搭完了。”
“林老板最近很忙吧?”大哥问。
华子抽了一口烟,无奈的说道:“咋不忙呢,都八九天没睡好觉了,可白事儿吧,我家师父说了,必须得谨慎,绝对不能有一丝纰漏。”
“怪不得都说林老板好呢!”
“累出来的。”华子入行也就五个来月,夏天最忙的时候,也都是有间隔的死,冬天倒好,都往一块堆挤,这也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挣钱不容易。
林染那边自然是无比的顺利,开车从火葬场出来去坟地,忙活完后已经八点半了。
他将提前写好的注意事项给了村长,饭都没吃,开着灵车火急火燎地去靠山大哥那里,原因无它,写挽联的人没有!!
华子很想写,奈何写出来的字太丑,哪怕大家不说啥,他自己都嫌弃丢人。
林染在九点半的时候到了,飞快的写完了挽联,确认无误后,让东家的亲戚贴到花圈上。
主持还是找的江聪,林染坐在东家的西屋打算睡一会儿。
可刚眯没多久,便听外面吵了起来。
林染睁开了双眼,揉
了揉拧成麻花的眉心,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怎么了?”
“我侄子把香炉弄打了。”大哥生气地说道。
“没事,再弄一个!”林染赶紧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新的,装上大米,重新点上香,然后安慰大哥:“出状况的很多,没有什么说道,大哥你放宽心。”
“我就是太闹心了。”大哥对奶奶很有感情。
“我理解。”
林染看得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就麻木了,人都有这么一天,时间一长就看淡了。
江聪过来了,见林染黑眼圈这么重,在心里叨咕:也不怕挣钱没命花!
“江哥你来了,今天这位是八十多岁老太太,也是高寿。”
“明白。”
江聪挨过一次打了,自然不敢乱来,见林染走路有点微微打晃,假装关心的说道:“你要是太累就推几家,咱们镇上还有一家新开的,不行的话给他们几个买卖。”
“东家找我,就是信任我,我哪能往外推?而且这种事吧,是咱们干白事儿的责任,我身为镇上的主管,无论如何都得亲自到场。”
林染有两个工厂,哪怕不干白事儿,一年到头也会比干白事儿多挣数倍。
但是吧,不是
这么回事儿。
江聪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在他的眼里白事儿就是做生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