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和冷凌弃往屋里走去,问:“你是被谁送回来的么?我得好好向他道个谢。”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并不生疏。
“是诸大师送我回来的。”冷凌弃说,“他说你见过他。”
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追命愣了愣:“咦?”
两人走进屋中,那与韦空帷对坐,笑着朝追命挥手的赤衣年轻人不是诸非相还能是谁?
诸大师一张口,还是汴京城中的那个味道:“你是迷路了吗?我和冷凌弃回来已经有三天了。”
追命额角一跳:“怎么哪儿都是你?”
无情向他们提过与诸非相的交集,追命那时在外办事,收到诸葛正我信的同时也知道了诸非相并非孤身一人,身边有伙伴的消息,心里虽然感到十分奇妙,但寻找(未来)小师弟更为重要,便没细想。
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诸非相笑嘻嘻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追命没好气道:“只有意外,没有惊喜。”
诸非相从地上拎起一坛酒,问:“现在呢?”
追命眼睛亮了:“惊喜!非常惊喜!”
“嘻嘻。”诸非相说,“不给你喝。”
追命:“喂!”
诸非相:“意外吧?”
追命咬牙切齿:“意外!非常意外!”
冷凌弃晃了晃腿,歪头看他们斗嘴,心想这明显不只是见过的关系。
是朋友啊。
第40章 未来探花他债主(二十四)
◎大师他悟了。◎
追命与诸非相短别重逢,却敏锐地发现诸非相在待人处事上有了些许变化。以往诸非相对人都如同隔了层纱,善意若隐若现,令人分辨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不过一别几月,诸非相的言行举止却多了分真实。
这点在他和冷血的相处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大师……莫非你很喜欢小孩?”追命感兴趣地发问,“我听说你有个外甥?”
冷凌弃在屋中跟着韦空帷背书,两个大男人坐在马车上看河。
诸非相挑眉:“知道的这么快?我倒不是只喜欢小孩,不讨人厌的我都喜欢。”
追命笑道:“看来我不是那么讨人厌。”
诸非相看他。
追命笑嘻嘻地回看。
“……”
“……?”
追命的笑容挂不住了。
诸非相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追命:“大师???”
这回笑嘻嘻的成了诸非相:“你猜?”
“大师——”追命拉长了声音喊他,脸上却露出笑意,“莫再耍我了,我会难过的啊。”
诸非相:“你该照照镜子,你那像是难过的人该有的表情吗?”
追命:“大师也该去照照镜子。”
诸非相笑眯眯地作倾听状:“嗯?你说了什么?冬天的风有些大,我没听清。”
冬天的风再大也不至于吹散追命的声音,更何况两人只相隔一尺,以诸非相的耳力绝不可能听不见。
追命从善如流:“我什么也没有说,风太大,大师听错了。”
诸非相满意地转过脸。
*
冷凌弃对江湖上的事不大了解,但追命了如指掌,短暂停留的期间向冷凌弃科普了一些事情。
“这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诸非相诸大师。”追命四指并拢,指着诸非相,煞有介事地介绍道,“你日后若是入了江湖,估计还得喊他一声前辈。”
冷凌弃恍然,随后疑惑:“为何要叫他大师?一般不应当是和尚才能这么称呼……”
追命摸摸下巴,道:“这我最初也有些疑惑,毕竟他年轻,又有头发。诸大师最开始在江湖上行走时似乎自称「小僧」,所以江湖人称诸大师——可我后来见到他,他就已经自称「我」了。”
两人齐刷刷地盯向檐下拢着手的诸非相。
“大师,为何?”
诸非相懒洋洋地投过去一瞥:“因为「小僧」有两个字,「我」只有一个字。”
追命眨巴眨巴眼:“因为这吗?”
诸非相随口道:“是,要不然呢?”
冷凌弃道:“那这样不能喊你大师,你不是和尚。”
诸非相来了兴致和他胡扯:“为何不能?谁说有头发自称我不能叫大师?”
“就算大师你以前真是和尚,现在也是还俗之人,要想继续喊你大师,你好歹先净发才能和大师沾边。”
追命认认真真地回应,冷凌弃在一旁点头。
诸非相做出一副考虑的模样,旋即得出结论:“你说的话有道理,但不行。”
冷凌弃好奇地问:“为何不行?”
诸非相道:“夏天很热,头烫,而且容易晒黑。”
“…………咦?”追命呆住,“大师真的剃过光头?而且晒黑……?”
诸非相一直以来潇潇洒洒,追命总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说的话总是半真半假,说在寺中练武他也没当真,毕竟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很难让人当真。
诸非相道:“你以为我说的都是假话么?我出过家,不然为何无缘无故自称小僧,受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