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塞羡替伯赞戴上玉戒,对着戒指又吻了一口。
江与成耳鬓厮磨间,江塞羡发现自己对男人竟然更有感觉。
但济姑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把整个道观掀了。
“我喜欢你。”
成伯赞没有问为什么。
夜里白云压着雷声,一道白光闪过,风驱使来了,两人的动作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兴奋的雪也飘零簌下,随深夜的寒流凝结成根根冰晶,在地上兀自漠然地堆积着, 连连绵绵,无休无止。
古人说“冬日打雷,遍地是贼”,远在朝堂的成宗帝不免担忧起来。
成宗帝自知自己的江山是抢来的,那末自己便是那最大的贼?
翌日清早,红墙瓦青的观院内寂然无声, 皑皑的积雪更觉庭院宽广清闲,被冻住的梅花密
密实实地覆盖在雪下,偶尔闻过一声声幽远的磬音,木鱼,道铃,道鼓,道锣……
济姑携盥洗用品走过江塞羡的袇房。
江塞羡整理好衣服推开门,撞见济姑,立刻神色慌张起来,掩闭房门。
济姑一下子警觉起来,发现袇房内似乎有身影攒动,以为是其他女道士:“里屋是谁?”
江塞羡想起了单双日之约。“昨日本应该去你那,是我给忘了。”
想要道歉,但济姑满不在乎,已经走远。
“济姑听我解释,昨天房舍只剩下一间。”
济姑在井边打水洗漱,“嫌房舍少是吧,那你收拾收拾搬出去,明儿个我让人给你在道观旁边搭个小屋,你后面不用在袡房里住着了。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
江塞羡感觉左右不是,难道要跟济姑说,和自己睡觉的是个男人?
济姑打完水往回走,路过袇房门口对着门:“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在我的地方,就不能……”说着就要举手敲门。
成伯赞整理衣衫迎门,济姑缩回手。她没想到是一个男的。
济姑把头往里探,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女性人物,地上是一些还未整理的被褥。
风一下灌入,成伯赞摩挲手掌,感觉身体打颤,脸色发白。
被闷在鼓里的济姑一下心情开朗:“原来是成公子,看着脸色不太好,天冷了,若要添衣添柴,来库房找我购取。”
“谢姑姑。”成伯赞拱手作揖道谢。
江塞羡看着站不稳的成伯赞,故意地:“昨夜成公子睡了一夜地铺,莫非病了?”
青妙也从袇房里出来, 伸了个懒腰, 看见成伯赞风度翩翩地矗立在那儿,像个病美人,初看,她只觉其音容闲雅,盯着看,没有移动过目光。
济姑望闻问切“伸出手来, 我来给你把把脉。”
成伯赞四体冻僵,与江塞羡慕互相对望。“成公子刚到观内,系途中劳累所致,又染上伤风受凉,这样吧,你随我来一下中草药房。”
中草药房内铺子架上排满了名味中药,济姑一边抓药一边嘱咐,“公子是否有头痛等状。”
“正是,连脖子都转动不灵活。”说着扭了一下脖子。
“此四逆汤有温中祛寒治疗冷汗之效,公子须三餐前定时服用为佳,持续十日,便可药到病除。”
“谢姑姑。姑姑告辞。”
江塞羡看着躺在榻上的成伯赞,想起昨日的温存。
成伯赞:“染了风寒, 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了。”江塞羡:“济姑说小事无大碍。”
江塞羡看着成伯赞掏出荷包:“吃穿用度都需要开支,里面的钱你拿着。”
江塞羡掂量了一下钱袋子, 脸上扫过一层狡黠的微笑。
“你说我身体是不是太差了。”成伯赞说着咳嗽起来。
“等你好了,我们食补加锻炼。”江塞羡补充道。
“我从小只对史册经论诗词作画感兴趣。”成伯赞解释,“我和皇……环绕着整个草场,二弟善骑能射,我顶多骑一半就要稍作休息。”
“噢,你还有个弟弟,那二弟人在何处?”
“二弟——二弟参军去了。离家太久。”
“日后有机会可否引荐认识一下?”
成伯赞愣了一下,良久,盯着江塞羡,“你的意思是?”
“放心吧,不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就是对带兵打仗感兴趣。你想着乱世,说不定日后有用。”
“好。”
女道士在静室讨论。
女道士:“你们看见了吗?昨天来的那位散客住在江师父房内??”
青妙:“是个达官子弟,二弟带兵打仗,还是个小谋士呢。”
女道士:“你看那匹白义马,上等货色,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家。”
“你还知道什么?青妙。”
“我还没跟他说过话呢?昨天才来,今天就病了。这个病秧子可经不起你们折腾。”青妙说这话的意思更像是想要独占,是一场主权的宣誓。
“你说他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倒是可以调理调理。”一个稍胖的女道士打算做点糕膳。
“……”
江塞羡正在账房,算账,济姑拿着账本核对收支金额,旁边一个算盘快速拨动着,济姑算完一笔账,在账本上打勾画圈。
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