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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3 / 4)


少年轻巧躲开。

对方显然没心思陪他叙旧聊感情,单刀直入地问道。

“怎么回事?”

杜老狗想起方才情景,两条腿又开始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我、我见到那个人了!”

“哪个人?”

杜老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地说道。

“就是死人那晚,划着船在河上抛尸的那个人。”

李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康仁寿遇害当晚那弃尸的人。

可那人或许不该是那化名“心俞”、已经逃走的刺客吗?如若是旁人,现下也该被扣押在郡守府衙之中等候问审,为何会出现在外面?

“先前你说你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现在怎么又如此肯定?”

杜老狗大口喘着气,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

“我当时确实离得远,下着大雨、四周又黑灯瞎火的。但我听到他发出的动静了,他船撑得不好,水声很大,喜欢用口哨吹一曲奇怪的调子。而且那个背影我绝不会认错,就是他!”

杜老狗有些走调的话音在巷子中的青石板地上碰撞着,听着有几分瘆人。

李樵回望河道的方向,又仔细分辨了一番、确认没有第三人的气息跟来,这才将握在刀上的手缓缓放下。

他已经带着杜老狗远离方才的地方三四个街口了,但仍是有些不放心,需得再三确认。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面对危险时才会被激发的本能。在外行走多年,他不需多费力气便能感觉出来者是否有杀气。方才那船中披着蓑衣的人身上,确实有着经年打磨的、极为旺盛的杀意。

不仅如此,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能够顷刻间便分辨出,那人是个高手。而且是个功力远在那心俞之上的高手。

若是平日,他说不定会追上前一探究竟。但晴风散发作后的余波还在侵蚀他的身体,今夜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他再次望向杜老狗,试图从这个已经魂飞魄散的目击者身上再挖出一些信息。

“你还看到什么了?”

“我看见、看见他将那人的手臂扔进河中……”眼前闪过方才那一幕,杜老狗又开始不自觉地大口喘起气来,“我记得上一次,他只是将尸体扔进河中,为何这一次要将人砍成那么多块……”

杜老狗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扶着墙便是一阵干呕。

“因为有了经验。”少年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上一次他将尸体整具扔进河中,没多久便教人发现了。所以这一回,他将人砍成几块再扔入河中,尸块不会因为腐烂胀气而漂浮起来,很快便会被鱼分食掉。”

杜老狗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他不明白为何能有人用如此平淡的语气陈述那可怕的事实。

“李小哥怎能如此冷酷?若那死去之人是你相熟之人你也能如此吗?”

李樵神情一顿,随即敏锐地看向杜老狗。

“怎么?难道你认识那被砍做几块的人?”

杜老狗闻言又是一窒,半晌才喃喃道。

“认得。那是城南菜帮把子的老刘,前几日抢了我的地盘、自个占了了无桥的桥洞子……”

他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而他面前的少年显然也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地低下头去。

如果不是那老刘占了了无桥,那眼下被分作七八块、即将沉河喂鱼的人,就是杜老狗了。

这一切当真只是巧合吗?还是一场阴错阳差的杀人灭口?

巷子四周安安静静,再听不见那河面上的水声和奇怪的口哨声。但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底发凉。

苏家、苏家、又是苏家。即使是在江湖中,他也还从未见过哪户门派的家务事能有眼下这桩这般纠结难缠。

苏家的事到底还是没有终结。又或者不止是没有终结,而是刚刚开始而已。

苏凛如今被关在府衙地牢之中,苏府中人只怕也没有这个闲心在外晃荡,苏家若还有这等高手又怎会一直隐忍不发?何况苏老夫人杀人一事已经暴露,苏家岂会为了一个已经进了大牢的人再起杀心、行这欲盖弥彰之事?除非……这个人同那心俞一样,根本不是苏府里的人。

他究竟是谁?为何要帮苏家处理康仁寿的尸体?他在苏家落难的节点突然出现,是否仅仅只是为了杀人灭口?他要杀的人又是否只有那日桥下目击他的流浪乞丐?

暗中操纵、来去无踪、江湖高手……这一切是这样的熟悉,不得不令李樵想起那宝蜃楼里的盲眼公子,难道苏家的事他也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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