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眉头,最终做了决定,悄摸靠到了门边。 若是一会儿主子真的发飙,他还有得逃! 做好心理建设后,庞庆鼓足了勇气开了口:“主子,今日陆姨娘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陆姨娘意外受了伤所以今日的宴会才没去成。”庞庆一口气说罢,后脚已经伸向了门边。 良久,房内一片寂静。 正当庞庆后悔至极的时候,上头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她受伤了?” “是的主子,陆姨娘受伤了。”庞庆又添了一句,“似乎还不轻。” 齐荀放下卷宗,神色清淡,看不出任何异常。 “是谁动的手脚?” 庞庆往前走了一步:“如属下没猜错的话,应是李管事怀恨在心,蓄意报复陆姨娘。” 李管事怀恨在心?齐荀越发不明白了,先前陆瑶珂派人去红井胡同,他便不知她在搞什么鬼,如今她又做了什么让李管事怀恨在心? 庞庆这才反应过来,这几天主子并未让他禀明陆姨娘的事,是以对李管事的事情一无所知。 于是庞庆压低了声音,把这几日陆姨娘身边的事都向主子一一禀明。 齐荀越听越觉得怪异,沉声打断了庞庆:“你方才说谁来了?” “陆姨娘的祖母——陆老夫人。”庞庆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瑶珂的祖母都来了。看来侯老太太是当真想要赶走陆瑶珂的。 但是这根本不合逻辑。侯老太太应当是极喜欢陆瑶珂的,怎么会赶走她?莫非侯爷去了,老太太便对陆瑶珂没那么看重了? 似乎也合乎情理......但她能拿捏住大夫人的软肋,威胁大夫人同意她入住知新斋,便知她在侯府是不必怕什么的。 他又何必为她操心。 “这几日不必叫她过来。” 齐荀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案子正处在关键期,叫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来作何。 庞庆点了点头,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安静退下了。 与此同时,陆瑶珂正躺在次间的塌上,闭目养神。 白日里全凭着一根弦绷着,倒不觉疼,这会儿背上却是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今日马车这事,李管事定是在府里有接应的,不然做不到这么顺利,陆瑶珂细细回忆了一番今日晨起拦住她的人,心中约莫有了数。 “主子,”玉霜掀了帘子进来,“世子爷那边来了人,让我务必把这封信交到您手里。” 陆瑶珂疑惑地接过信,她与世子爷交集不多,自从出了倚翠院还没说过话,唯独在侯爷葬礼上见过一面,好端端地,怎么给她写了信? 陆瑶珂一手搭着玉霜的胳膊起了身,靠在背后的大迎枕上,边说边拆开信:“人可还在?” “还在外头候着。”玉霜倒了盏茶,“来的是世子爷贴身的小厮,说是世子爷前个儿去宛平刚巧遇上大爷了,大爷原想来看你,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便让世子爷帮忙先把信给您......” “舅舅来了?”陆瑶珂双眸一亮,她还想怎么一直收不到舅舅的回信,原是直接来了上京。 玉霜笑道:“听话里的意思,大爷确实是来了。” 陆瑶珂迫不及待看起了信,外面的一封信是世子的寥寥几语,里面还包着一封完好的信,信略厚,想来就是舅舅要给她的。 陆瑶珂颤抖着打开,里面随之掉落了好些张薄纸。 只瞄了一眼,陆瑶珂便红了双眼,再去看信上舅舅情真意切的关心,陆瑶珂不禁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当年她寄回去的嫁妆,悉数被舅舅寄了回来,还多了好几张她原先没见过的地契。 陆瑶珂颤着手抚上舅舅所写的每一字,仿佛耳边已经响起舅舅那温和宽厚的声音。 “珂儿,这些物件是你外祖母为你备下的,你原先在淮安长大,去了京城便没人护着你,若是再没有钱财傍身,你该要吃多少苦?” “你母亲虽去了,但一早就给你留了嫁妆,担心你年纪小守不住,才放在了我这里,如今也该交到你手里......” 烛火之下,陆瑶珂捧着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从苍白的脸颊止不住地流下,如果当初她没有从淮安离开,如果她没有应了母亲的要求嫁入侯府,她本可以见外祖母最后一面。 母亲临终时那张枯黄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珂儿,你要原谅母亲......你心思单纯,如若我在时你不从了他们,等我走了,你定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陆瑶珂那时已经嫁进侯府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