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微蹙虽欲分辨两句,但终究缄默着微微颔首,楚南寻方才又道:“既然你跟宁王交好,能确定他的确不涉党争便好,我们楚家再经不起上次那样的事了!” 说罢便是一声长叹,楚玉见状忙肃敛伏首,“父亲放心,您说的话儿子一直谨记,儿子必定处处小心,必不会将楚家置于旋涡之中!” “罢了,你明白就好。” 楚南寻挥了挥手,神色松了许多,“不过上次乌霜之事过后,你同我入宫倒是愈发沉稳,不似从前那般轻易被楼玉生挑拨激怒,这点做得很好。” 微微颔首的同时,眼中亦流露出赞许。 楚玉又再点头道:“如今宫中局势大变,儿子自然也得更加为了父亲着想,为我楚家改变。” “嗯,如此甚好。” 楚南寻眼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没有别的话要交代,便屏退二人,预备着手炼制进献的丹药。 ...... 庭院里,兄弟二人走在一起,正见绿树垂阴满地,菡萏飘香,流莺时鸣,满园夏光倒是正好。 楚云奕观此好景心生惬意,今日府中事宜他早就安排妥当,也没什么别的要事,行步间忽想起一事,便同楚玉问道:“对了大哥,近日听闻宫中凌烟阁里的宝物接连被盗,大哥可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你也听说了?” 楚玉有些惊诧,凝眸瞧向楚云奕,“凌烟阁被盗乃是宫中之事,二弟缘何知晓?” “害,这有什么。” 楚云奕只是笑着一挑眉:“虽说是宫里的事,不过元安城里的官宦人家都传遍了。” “说得也是,不过此事说来当真诡异,恐怕你打听此事也是因为这个吧?” 楚玉扬眉一笑,楚云奕也跟着点点头:“还是大哥懂我!前两日跟献麟兄去卧云楼吃了酒,方才从献麟兄那里听说了此事,献麟兄当时将此事讲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着实叫人好奇得紧!” 楚云奕口中的献麟兄便是前太傅陈谏玄之子陈献麟,与那刑部尚书陈清尧便是堂兄弟,陈谏玄乃是前任太傅,是当今陛下位居东宫时的太子之师。 自楚南寻四十多年前初到元安时,二人相识后便结为挚友,年事已高后又从官场隐退,不过其子陈献麟如今仍为朝中御史,陈家与楚家四十多年来素来交好,当年天师门为皇室所用时,陈家也在背后有所助力。 楚玉拂了拂衣袖,吁了口气便缓缓讲起了这桩事,道:“说起此事的确蹊跷,我知道的也不多,那凌烟阁最初发现有宝物失窃时,陛下便将此事交给禁军统领陈溯去查,同时加派人手看护。” “起初刚被盗之后,禁军将凌烟阁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通宵都有人轮班值守,未曾想到里面的宝物还是接连失窃。而后追究起看护的禁军,却都说彻夜未眠一刻也不曾放松,可就是没看见有人进了凌烟阁。” 楚云奕又再颔首:“献麟兄前两日也是这么说的,说那宝物是不翼而飞,恐是凌烟阁里有鬼。不过那么多的禁军日夜守着,竟然还是失了窃,当真诡异至极,我是不信献麟兄那一套,大哥你快说说,如今那案子可有眉目了?” 楚玉思虑间微微狭了眼眸,蹙眉答他:“鬼不鬼的倒是说不清楚,不过那陈大统领急得是焦头烂额,探查了好几日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今日陛下还因为此事动了怒,可是仍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让陈统领继续再查。” “啧啧,不想此事说竟如此玄妙!” 楚云奕连连摇头,眉目一转,又凝神道:“那凌烟阁里丢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说着便站定了脚步。 “具体丢的什么东西倒不知道,凌烟阁左不过是些陛下收藏的稀世金石玉器,还能有什么呢?” “那倒也是,大抵是陛下丢了些心爱的玩意儿,不过此事说来着实玄妙,不失为一桩怪谈,不怪乎献麟兄会以为里面有鬼。” 楚云奕略微思忖,想起此前陈献麟同他说起此事时神神叨叨的模样,便不由朗声发了笑。 “莫说这些了,近日我倒是从宁王殿下那里看了本古剑谱,正是失传已久的青霜古剑的剑法青霜吟,便从中学了几招,趁着今日风光正好,刚好来跟你过上两招!” 楚玉话题一转,笑得神采飞扬,说着便提了腰上佩剑。 “竟是与大哥赤钧剑相匹配的青霜古剑的剑法青霜吟?” 楚云奕两眼放光,没想到楚玉竟得了这样的好东西,转而又忽地一声冷哼:“哎,大哥如今总是去宁王那里学些我跟小妹都触及不到的好剑法,而后又来我们面前炫耀,实在叫人眼馋呐!” “诶,二弟这话说得好似我未曾让你同我一起前去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