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到八点,程筝从短暂的睡梦中惊坐而起,转瞬又躺回床上,怕扰了累到不行的贺衡恩的美梦。
“嗯…这么早就行了?”贺衡恩缓缓醒来,偏过头,眯着眸子迷糊问道。
“嗯。”程筝拎起被子一角,翻身趴在贺衡恩旁边,“你被我吵醒了?”
“我听到旁边有动静。”
“那快接着睡吧。”程筝贴着他的脸说,“亲一口。”
“不要,没洗——”
“没洗漱?”程筝抢答道,“没洗漱你先别睡,洗完漱再睡。”
“?”贺衡恩彻底醒来,利起眼睛瞪他,“你要不要脸程筝,折腾一晚上了还没够,现在还不让我睡。”
“亲嘛,你不能今天就不哄我了。”程筝飞奔下床,捧回来一盆水和两个牙杯,“快,刷牙洗脸。”
“……”贺衡恩任人摆布的案板上的鱼一样,被程筝拽着坐起,拽着刷牙洗脸,松开手后再倒回床上。
“快亲快亲。”
昨晚一做,程筝被完全打开了任督二脉,在这件事上不仅如鱼得水,还上瘾得像是吃了药,贺衡恩掀掀被子,被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逼的闭上了眼。
“亲,亲。”贺衡恩伸开双臂把程筝抱住,老实听天由命地接受他的亲吻。
“刚才是做噩梦了?”贺衡恩拍拍他的发顶。
“没,只是做了个普通的梦,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也会做梦。”程筝说。
“什么梦。”
“……”淡淡的红爬上他耳根,程筝回躲贺衡恩的目光,窝进他怀里,“没什么。”
“你骗我。”贺衡恩硬拽着他,捧起他的头,“说。”
“不说。”
“不说今天不让你亲了。”
“……说,说。”程筝知道自己斗不过他,认命地紧闭双眼,“我,我梦见咱们俩结婚了,陈一他们都在呢,但不记得在哪里,只记得是在婚礼现场……”
贺衡恩扑哧一乐,撒开手,把他的脑袋甩到一边:“我还以为你梦到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比如?”
“比如回去之后不让我工作,把我按在床上大干三天三夜……”
“诶!”程筝听得脸和脖子一边粗,红得要冒烟了,“你别乱说啊,什么都讲!”
“现在你倒好意思说我了。”贺衡恩用两根手指捏起程筝的唇瓣,强制给他按下静音键。
“呜…”程筝发出不满的急促的唔声。
贺衡恩按着他吻上他的侧脸,接到这个吻,程筝的四肢也不扑腾了,唇角不可抑制的噙起,睨着他,眼睛眯眯眉毛弯起。
他把贺衡恩搂着,手溜下去摸了把贺衡恩的屁股,掐住他下巴把他亲够了,说:“你别亲我了,再亲真的没办法了,套都用完了。”
“……”贺衡恩翻起白眼,“这能赖我?不是你的问题吗?”
他拿来手机打开相机,调转摄像头,看起屏幕里自己的脖子和胸口:“你看看,全都是。”
“上面没有。”
“废话,我还得感谢你吗?”
贺衡恩摸摸脖颈,又看了看程筝的,突然来了想法。他放下手机贴上程筝,在他差不多的位置上也嘬出几个印子,然后退离懵逼地盯着他的程筝身边。
程筝呆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片刻后趴进了贺衡恩的颈窝。
贺衡恩举起手机,把程筝细软毛绒的后脑和扶着自己侧脸的右手手指上的戒指,以及自己的胸膛框进镜头。
“你在拍照吗?”程筝抬起头问。
“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程筝说。
“那就行。”
程筝憋着一口气。他一向受不了男朋友这么听话这么乖巧。
他低头瞥一眼已经主动钻进他怀抱、抱着他腰、完全没意识到什么的贺衡恩,瞧了瞧墙上的空调:“你热吗?”
贺衡恩纳闷道:“不热啊。”
“冷吗?”
“……不冷。”贺衡恩古怪地睁了下眼。
“那我把空调调低些。”
放下遥控器,程筝压到他身上,拽过被子,盖住了他们两个。
——
下午一点,贺衡恩像被吸血鬼吸走了血液和精气,身体软成了面团,被程筝拖着后背坐起来,尽心尽力地给他套衣服。
“我错了,错了,别倒。”程筝眼疾手快地把腰倒在一边的贺衡恩捞回来,“你休息一会儿,我去买饭。”
他又拖又拽地拉贺衡恩下床,搬来躺椅让他坐着,然后跑得飞快,贺衡恩抬起一脚就要踹上他的屁股,只踹上了他逃跑的飞影儿。
贺衡恩累恹恹地躺下,想把明晚七点多的机票订下,要付款时他的手指不动了——他想起了大灰和小灰。
等程筝回来再商量。
程筝带了两份盖浇饭回来,一份红烧肉一份鱼香肉丝:“这次是热的,你想吃哪个?”
“我都想吃。”
“行。”程筝把塑料袋解开,“那咱俩每份一人一半。”
“对了,我刚才想订机票来着。”贺衡恩边吃边说。
“嗯”
“但是又想起来两只小猫,你要带回北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