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的轩有了决断,对手下的均亦道,“传令下去,将辰荣义军所需的几味主药买空,让他们无药可用,等到他们走投无路时,趁机诱降。”
“是。”均亦交手作揖领命,踟蹰了半晌,不知怎么开口。
轩瞧出均亦犹豫不决的模样,只要有话要说,“有话只管讲出,你我主仆数载,情谊自是非比寻常,不用和我隐瞒。”
均亦见状,拱手郑重地行礼,“主上勿怪,事关王室,属下没想好怎么开口。”
“讲。”轩态度冷然,他对西炎王室想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有他自己的心结缘由。
轩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西炎王没有将他和妹妹小妖分开,他不会身在异国他乡,处处看人脸色,每日察言观色过活。
妹妹小妖同样不会失踪三百年,了无音讯,兄妹分离。
轩对西炎王有敬亦有恨。恨他漠视自己父亲的死亡,恨他包庇自己的宠妾,恨他将他们兄妹拆散。
“五王、七王的人最近动作频频,要是现在出手,我们只怕为他人作了嫁衣,功劳怕是会被主上二位叔父抢去。”
轩不赞同属下的观点,声音凛然道,“如果他们早一日投降,天下就能早一日安定,怎能因个人利益放弃。”
“我就算想要王位,也不能置百姓的利益于不顾。”
神色大气凛然,无愧于天。
发自真心。
可以说,轩不喜西炎如今的王室,同五王、七王有再多的矛盾,他都不用因个人的利益,影响国家的发展。
他的角度,一切都是以西炎国的未来发展和百姓的疾苦出发,这也是西炎国朝云峰一脉与其他皇子的最大区别。
也是他们悲剧的原因所在。
“殿下心怀天下苍生,属下佩服。”下属均亦心生崇敬,认为自己没跟错人。
主人忧国忧民,是为君者的首选。
“去吧,一切小心行事。”轩神情锐利,眸色悠远,似看着远方,思念着故人,似预测着未来,登基后的打算。
卿舟吃着徒弟带回来的美食,兔肉烹煮的不错,羊腿炙烤的也入味,羊肉汤和面饼的搭配更是一绝,“来吧,看你诚心诚意的份上,今日的”训练提前,加倍,助你更好的增长灵力和对战经验。
三个月的不断捶打,相柳在卿舟压制修为与他平级的时候,已经能接卿舟两招,第三招才见颓势落败。
对练结束,相柳被师父拎着抛在浴桶里泡药浴。
对战过后,灵力耗尽,用药浴打开毛孔,促进灵力的吸入,拓宽经脉。
使经脉更强劲,灵力蕴含的更加饱满充足。是同级别强者的双倍。
能让人在生死抉择的时候,实力能充分发挥,亦可为自己留有余地。
相柳知晓师父是为自己好,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关爱,不是修为。
又是忧郁蛇的一天。
沐浴过后,调息妥当,相柳穿好衣服,心气不顺的他,夜晚飘进了叶十七的屋中。
心情不好,他总是要找一个人分担,隐姓埋名,智多近妖的青丘公子,化为的叶十七便是最好的选择。
谁让他给的建议,一个都不好用,一点效果没有。
师父对他的殷勤卑职的行为,想到的只有修为和对练。同之前无半分差别。
哦,不能说没有。
比之前的对练次数更勤了。
“你怎么又来了。”叶十七察觉到气味,便知来人是哪个心思多变的相柳。
“还能因为什么,你的招数根本不管用。”相柳一脸抑郁,他对于冥顽不灵,一点暧昧细胞没有的师父,完全没辙。
你让他直接表白吧,相柳没那个胆量,别看他对外好似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样。
在卿舟面前完全就是一个菜鸡,半点反抗或者重话都不敢说。
“我说过了,你想同卿老板的师徒关系有所突破,只能直接表白,不然任何迂回的心机和手段都是徒劳。”
“我不敢。”相柳揪着叶十七屋里摆放的花叶,表面气闷,抑郁。
叶十七没有惯着他,心疼他手里的迎春花,整理好衣衫从床边走到桌椅前。
夺过相柳手中的迎春花,重新插到瓶子里,调整他们的位置,高低错落适宜,布局排落和谐,才收回手。
从桌面拿起茶壶,手掌灵力运气,为相柳倒了一杯温茶。
“你是卿老板从斗兽场里救出的妖族之一吧。”叶十七语气肯定。
从他想起卿舟身份那天起,就猜出相柳的来历,很大可能是那一批被就出来的妖族。
相柳目光凌厉,眼神凶狠,全无刚刚的和谐交心,“你知道些什么。”
相柳担心叶十七知晓卿舟身份,想要对卿舟不利,要知道离荣氏之所以能在大荒公然开立斗兽场,捉压数千妖族在手中,供斗兽场的常年厮杀与死伤。
他的背后大荒四大家族之首的青丘一族支撑,所以才敢猖狂行事。
不怕妖族的反抗和报复。
叶十七神色不变,态度依旧淡然,站立谦逊有度,即使身穿麻衣,遮不住半分风华。
仍然是那个遗世独立,世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