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数月,回春堂每日香味弥漫、焦香四溢,整个清水镇的小孩都快被馋哭了。
还好回春堂位置偏僻,靠近大山,紧邻河流,才没有那么多的邻居顺着香味传过来。
“少放,少放。”哎,玟小六心中叹气,千叮咛万嘱咐这位相柳公子少放盐。
结果又放多了,菜又咸了。他们回春堂今日又要吃齁咸的饭菜了。
不好的饭食,相柳公子是不会要的,每日他做完将不满意的留下。
拿走那份他认为最好的,也就是十七做的那份。
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菜、肉、米、面,甚至是油、盐、调料,都是相柳公子拿来的。
他们哪有脸让人家留下。
就是今日水缸里的水,又要下去半缸。
回春堂的串子吃着微咸的炒肉,一口肉,扒两口饭道,“相柳公子吧,什么都好,虽说是一只妖吧,但他长得好,灵力高,出手还阔绰,你说他怎么就跟饭食过不去。有那些买菜卖肉的钱,雇一个厨娘不好吗?”
串子又扒拉了几口饭,嗯,没有以前那么咸,相柳公子还是有进步的。
年龄比较大的,玟小六初始来清水镇不久收留的低等神族,老木。
他皱着眉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串子,“你真是不知足,自从相柳公子来回春堂学习做饭的几个月里,平日里一个月能吃上一回的肉,如今是天天。”
“相柳公子大方,从来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我们也跟着沾光,做人要知道恩怨分明,不要不知感恩。”
玟小六不喜欢话题这么严肃,她也不喜欢相柳,每次相柳来这,挑了他们不好毛病,指摘他们不是这做的不好就是那做的不惯。
就连他每次怎么穿衣服出来,相柳公子也要规定,他必须每日不管什么时候,必须衣冠齐整才能出屋。
否则将他吊起来惩罚。
脚绑在一根树枝上,头向下,脑子充血,玟小六完全不想体会第二遍。
所以现在玟小六每日都是穿戴好了,才肯出门,单为了不被相柳惩罚。
他是真不手软,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作者想说,玟小六那是没找对人,你叫他师父来,你看他听不听话。
你当玟小六不知吗?只是这么点小事,不知道他找相柳的师父,而且玟小六不知怎么每次看见卿舟,他内心都有点发怵。
明明卿老板那么随和。
玟小六自己反复琢磨,也没找到原因。
又是一日,相柳拎着兔肉、羊腿、河鱼、青菜,大包小裹地来到回春堂。
往来了四五个月,相柳对于回春堂熟念于心,没有初始的有礼有度,有客人的自觉。
现在有些自来熟的味道。
就见回春堂的门大敞四开,相柳没有叫人,拎着东西提步进去。
药堂中,医师玟小六正追着伙计串子打。
瞧着有出好戏可以看,相柳将东西放在一边,自发自觉地坐到叶十七身边,一起瞧热闹。
“下来,还跑。”玟小六一脚踢在串子腿上。
衣袍都没浮动一下,完全就是在做戏。相柳瞧的分明,他也乐的相看,后悔没将师父带过来。
自己师父可是最喜欢瞧乐子了。
串子一脚窜到桌子上,虽说是在做戏,串子也被追打的抱头鼠窜,应接不暇。
“哎呀,哎呀,我是真心想娶甜儿,我天天想,夜夜想。”串子被追着跑,还不忘辩驳。
厅堂追打、求饶不绝于耳,相柳听着喜乐,半分没有拉架的意思。
在拿着药杵捣药的老木,严声呵斥叽叽喳喳满屋乱窜的两人。
“行了,要打也背着人打,有客人在这看着呢,他老大不小的了,给他留点面子。”
相柳拎起东西,漫不经心地道,“你们慢慢解决,我拿东西去厨房,准备今天中午要做的饭食。”
叶十七瞧着相柳手里拎着的,又是兔子、又是羊腿的,都是大菜,他知道相柳一个人处理不了。
答应了教授相柳的请求,便不能半途而废,遂对屋内三人道,“我帮相柳处理食材,他一个人收拾不好,串子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们随时跟我说,我一定尽力。”
“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你去陪相柳做饭吧,那可是咱们回春堂的财神爷,咱们的伙食可都指望着他呢,你可招待好了。”玟小六追打串子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叶十七殷勤叮嘱。
每天大鱼大肉,谁还想过曾经清汤寡水的日子。
老木也意会,眉眼微微舒展。
大肉虽好,但是能少些焦糊,佐料或者油盐不那么重了,应当更加完美,口感更是一绝。
遂对着叶十七道,“十七,你好好照顾相柳公子就行,看好他做菜,少加些火,油盐也不要多方那么足。串子的事情,我们能处理好。”
老木说的很隐晦,懂的人都懂。
为自己爱情争取的串子,曲着身子对着走到门口的十七喊道,“我先吃不糊的烤肉和盐味没那么重的饭菜,十七我们的口福都靠你了。”
在串子这里充分证明了,女人没有饭食来的重要。
解决了饭食,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