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酒。”
“此酒名叫烧刀酒,还有一种不这么烈的,叫做雪醅。”李浔说。
“烧刀入喉,名副其实。”
酒味飘散,其他的汉子都闻见了,再也不说之前的话,叫嚷着要喝酒。李浔笑了笑,瞧了瞧烤架,与他们指点了些那两个瓷罐里粉料和调味的用法。
……
“俺从来都不知,烤羊居然还有这个味。”一个汉子含混不清地说,抱着羊腿大快朵颐。
绳果抿了一小口酒,又拿起羊肉吃。
“花椒,胡椒,都是金贵的香料,我还道什么样的羊肉能用这两种香料作陪,岂不是吃一口就要吃掉许多钱,如今算是知道了。”
喝了酒,吃了肉,女直人们的态度都松动起来,为首的绳果更是把他们当作朋友。
“我们一起喝了酒,吃了肉,在我们春州,就算是朋友了。”绳果赤着脸,满身酒气,那些酒水被他喝了三成。
“你与我实话说,李洄,你们兄弟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好酒好菜,从前从来头没有听人说起过,你们是公侯官员之子?”
张民德是商队卖酒,还没有卖到北边来。
他们烤羊也是朋友之间厮混玩乐,这些女直人自然没有听过。
李浔浑身都是酒气,脸色微微发红,像是醉的不轻,听到这话,缓了一会,才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也好,我们如今也算作熟人,我实话与你说。”
绳果竖起耳朵,一旁蹲在架子前面狼吞虎咽吃烤羊的石家奴也抬起脑袋。
李浔扶着酒杯的手一抖,杯子差点倒了,被人绳果扶起。
他醉醺醺地说:“我有个舅舅姓沈,叫做沈端,他是宋国的鸿胪寺官员,跟着一起去出使,想让我们也见见世面,就让家里送我们过来了。”
绳果握住酒杯的手一顿。
与烤羊架前的几人回头对视一眼,看到那些人吃着羊肉,只有最小的石家奴抬起头,才收回视线。
绳果不动声色问:“这是宋国的粮?”
当然不是,这是雪青昨天连夜买来的,还特意跑了很远买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女直人差出来。
李浔道:“那倒不是,我们家在辽国也有产业,这确实是家里让我们做的生意。”
他浑身酒气,抱怨道:“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上哪儿卖粮去?”
绳果终于把这两个宋人虚实看穿。
他哈哈大笑:“你我乃兄弟,何必远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