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着曹总管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了湖边的一座小木屋前。
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止步于此。
“圣上有旨,宣赵公子见驾,其余人在此等候!”曹总管尖细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天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便跟随曹总管向小木屋走去。
木屋静静地矗立在湖边,周围的景色宁静而优美,却也让人心生肃穆之感。
步入屋内,绕过屏风,只见一人背着手静静站立。
曹总管见赵天一左顾右盼,满脸好奇的模样,赶忙低声说道:“赵公子,快快跪下!”
赵天一这才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朗声道:“赵天一拜见圣上!”
曹总管又轻声向圣上禀报:“圣上,赵天一到了!”
此时,屋内的气氛极为凝重。赵天一跪在那铺满石板的地上,膝盖处传来阵阵疼痛,疼得他忍不住左右摇晃,变换着姿势。
圣上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天一。
“赵天一,你可知道当初为何贬你赵家发配边疆?”
“臣当时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背了一首反诗!”赵天一低头回应道。
“哈哈哈,你那算什么反诗?”虞帝大笑起来,“这只不过是治罪你赵家的一个借口而已!”
“圣上这是何意?”赵天一满脸不解地问道。
圣上微微踱步,沉声道:“你父亲,当年门生满天下,门客更是云集,如此声势,已然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彼时,朕降罪于赵家,你父亲他是知晓且赞成的,其用心良苦,只为护你周全,保你性命,却没料到,最终自己竟遭奸人毒手,含恨而去啊!”
赵天一闻言,呆立当场,半晌过去,脑海仍在不停翻滚,竭力消化着虞帝这番话。
忽然,他似回过神来,眼眶泛红,几乎嘶吼道:“圣上!这天下谁不知,杀我父亲之人,便是白虎堂的常青明!您亦心知肚明,可为何至今不为我赵家主持公道,任由那恶徒逍遥法外!”
虞帝神色冷峻,目光沉郁,缓声道:“公道?哼,这仇,这恨,只能你自己去报,朕……亦有朕的难处。”
良久,赵天一仿若回过神来,身形仍有些许踉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与不甘问道:“圣上此次召我回京,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自然不是!”虞帝神色凝重,踱步几步,缓缓而言,“如今太子那边,势单力薄,朝中大半臣子已然倒向二皇子,余下小部分还在持观望之态。朕身体每况愈下,时日无多,唯恐朝中生变,局面失控,这才急召你回京。盼着你能借令尊当年余威,在这朝堂之上稳住局面,维系平衡。”
说罢,虞帝稍作停歇,又道:“皇后早逝,后宫一直无主,而梅妃是西贡的公主,二十年前,为抵御北梁铁骑,迫不得已才促成这联姻之事。”
赵天一目光一凛,接话道:“如此说来,梅妃作为西贡公主,也便是二皇子生母?”
“正是。”虞帝颔首。
赵天一眉峰紧蹙,似是想通了关节,沉声道:“照此情形,眼下种种事端,皆是围绕二皇子所谋划,为的便是争夺那太子之位吧?”
虞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望着赵天一,笑道:“果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虞帝随即,带着一丝忧虑继续道,“如今这局势,朕也是左右为难。梅妃一族在朝中势力渐盛,二皇子又野心勃勃,而太子生性纯良,毫无争心,长此以往,不但太子之位不保,性命也堪忧啊。如此这般,我有何颜面见他母后!”
赵天一沉默片刻,拱手说道:“陛下,既已明了局势,当早做决断才是。否则,这朝堂之争恐愈演愈烈,危及江山社稷。”
虞帝轻叹一声:“朕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朕若贸然行动,恐引发更大的动荡。”
赵天一望着虞帝,说道:“陛下既然召我回京,想必肯定已经想好对策。”
“不错。”虞帝微微颔首,“如今朝廷中能用之人不多,能够与二皇子一党抗衡的更是寥寥无几。朕希望你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这……那个……”赵天一嗫嚅着。
现今二皇子权势熏天,甚至虞帝自身都未想出十分稳妥之法,却命自己去投靠太子,这岂非白白去送死?
虞帝微微蹙起眉头,道:“怎么,你是有何顾虑吗?”
“微臣不通世故,不谙为官之道,平素只知吃喝玩乐,恐耽误陛下大事。”赵天一躬身道。
“罢了,你父亲不是被钦天监白虎堂所害吗?你就不想报仇?我赋予你权力,给予你想要的一切,这笔交易无论怎么看你都不亏。”
赵天一沉默良久,心中权衡着利弊。
既然虞帝想利用我,那何不趁机多要点好处呢!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陛下,微臣愿为陛下和太子效命。只是,此凶险万分,还望陛下给予微臣一些支持和保障。”
虞帝微微点头。
“你放心,朕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今天起你带来的五千骁骑营人马,立刻进驻京城各个大门。东宫的府兵也供你调遣。此外,朕还会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