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陆远谌虽然有心想逗她一下,却又怕她现在精神紧张,经不起逗,便作罢了。
“不是见家长。”陆远谌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只是一个比较敬重的长辈。”
那和见家长有什么区别?
乔嘉言在心中嘀咕。
都是长辈,而且是需要敬重的那种。
“别紧张,她不吃人。”陆远谌见她苦着一张脸,失笑地道。
郑秋和医生从业二十多年,和她聊天还是挺舒服的。
但愿乔嘉言不会太抗拒这件事吧。
隔天乔嘉言特地换了身比较端庄大方的衣服去上班,以便于下班的时候可以直接去见陆远谌口中的那位比较敬重的长辈。
临下班时,她还去单位洗手间补了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毕竟头天晚上她又半夜惊醒,睡眠质量极差,眼底的黑眼圈已经快赶上熊猫了。
可尽管如此,上了车后,乔嘉言依然有些紧张。
“你那位长辈好不好说话啊?”
“她不会嫌弃我吧?”
“我有没有什么小习惯不受她待见的?”
……
陆远谌腾出一只手摸了下她的头:“别紧张,不是带你见家长,她喜不喜欢你不重要。”
“真的?”乔嘉言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骗你干什么?”陆远谌哭笑不得。
同郑秋和医生约的地方是天玺居,两人进了包厢后不久,她便紧跟着到了。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
郑秋和医生年过四十,面相温柔和善,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意,乔嘉言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下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郑秋和医生的谈吐让乔嘉言很是钦佩,无怪乎陆远谌会说她是个比较敬重的长辈。
饭后甜点上来的时候,陆远谌出去买单。
包间里顿时只剩下郑秋和医生和乔嘉言两个人。
因为陆远谌事先同她打过招呼,郑秋和医生很小心地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同乔嘉言闲谈了几句后,觉得氛围正好,便尝试着将话题引到今天的正题上去。
“郑阿姨,您其实是陆远谌请来的心理医生吧?”
郑秋和医生一愣,没想到乔嘉言竟然自己猜到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这件事还是开诚布公地谈,效果会比较好。”
这一点,郑秋和医生也赞同。
只不过陆远谌怕她抗拒,才提出了让郑秋和医生隐瞒身份的建议。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地聊一聊。”郑秋和医生说,“你不用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乔嘉言点了点头。
其实,从陆远谌口中得知寄那些恐怖快递的人已经被抓到时,她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尽管心里这么觉得,记忆却出现了迟缓,依旧会在梦中反复出现。
乔嘉言也很苦恼,她也想找人倾诉,而眼前这个专业的又面相和善的郑秋和医生,变成了最佳的对象。
陆远谌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他借口买单出来了半个多小时了,却一直没等到郑秋和医生发来的已经结束的短信。
心理阴影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郑秋和医生纵使有通天彻底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半个小时内让乔嘉言不再做噩梦。
陆远谌明白这个道理,这次出来也只是希望可以让郑秋和医生了解清楚情况,以便对症下药。
可他还是担心,怕郑秋和医生的身份暴露,怕自己擅自主张会让乔嘉言心生反感,更怕他费心费力却依旧帮不到她。
应该没事吧?
毕竟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出现什么紧急状况。
陆远谌焦虑地在天玺居的外面转来转去,引得服务员频频地看向他。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陆远谌终于收到了郑秋和医生发来的短信。
他不禁松了口气。
推开包间的门,坐回到乔嘉言身边后,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身旁的人掐了一下。陆远谌疑惑地望了她一眼,没得到回应,便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郑秋和医生。
“我出去透个气,你们聊。”乔嘉言站起身,将手伸向陆远谌,“给我十块钱,我想买冰淇淋。”
陆远谌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了一张五十的给她。
等乔嘉言离开了包间,郑秋和医生才将自己刚刚和乔嘉言谈话的内容大致同陆远谌说了一遍。
“她这种情况,最好是能换个环境住比较好。”郑秋和医生建议道,“每天从家里进进出出,那些恐怖快递会勾起她的回忆,虽然她自己很想改变,可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的,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她。”
陆远谌低头沉思。
的确,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观澜海岸,对乔嘉言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是他粗心大意了。
以为只要自己陪着她就没事了。
他太高估自己了。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下。”郑秋和医生神情严肃,“听说这次寄恐怖快递的人是为了向你们报复,那他刑满释放后,会不会继续恶意报复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