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的,折扇所有人的血都不够祭奠阿桑的一丝残魂,同样的,你手上欠的血债同样叫嚣着不会让你的孩子顺利落地,你说你总是不信这些的,可叫我说,还是经历的太少。”
沈悠然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她,像是全身麻木了一般,纵使如此,眼底还是因为激动而渗出血丝来,看起来倒像是血泪萦绕在眼底,着实骇人。
不过方曼仿佛很享受现在沈悠然的状态,她轻轻的拨开沈悠然因为噩梦出汗而浸湿在脸边的发丝:“做噩梦了,是么?”
罢了,她眼中的漂浮的担心终于化为沉寂的寒冷:“你放心,你会永永远远的被梦魇缠身,你会不得好死。”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们的那个夫人啊,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明明下杀手的是她,却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动了恻隐之心,若不是我及时赶过去补的那几枪,现在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似乎只是一想到当时昔归断气后竹青那个疯子的所作所为,方曼的心头便像是浮了一层散不去的阴霾。
沈悠然身体一耸,张嘴呕出一口腥甜的血。床单上浸湿了一朵花一样绽放
的艳丽。
方曼微怔后轻轻笑了笑,“好了,林轩还等着我去安慰呢,你好好休息,千万保重身子。”
方曼离开后,沈悠然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下唇殷红无比,她披头散发又脸色苍白,唯独嘴唇的颜色鲜艳至极,像是这些年喝尽了无辜人的鲜血。
原来这个孩子,是她害死的,是她一手做下的孽障,所以他连来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都没有。
……
秦温瑜来看过唐熠城,他因为近期的凶猛酗酒已经渐有胃出血的征兆,多年保养的很好的脾胃一朝垮掉,也就看起来还像是个人。
秦温瑜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们这些人身上的负面情绪所影响,就连唐熠城都感受到了他的寡言。
他戒蓝冰不久,这个时候非但不懂得好好保养,还酗酒伤神,秦温瑜不应该是这样沉默的反应。这个时候,唐熠城的脑子仿佛才重新启动般的想起来近期的新闻报道:“你辞职了,准备去哪儿?”
“我一个偷盗别人实验数据的人,怎么敢用‘辞职’两个字?”
明明是一夕之间臭名昭著身败名裂,被人从国际一流的研究所过街老鼠一般的赶了出来。
唐熠城虽不清楚内情,但是到底是明白秦温瑜的为人,他嘴巴不积德,手上却福泽深厚的攒了上千条鲜活的性命的呼吸。
他绝不可能是新闻报道的那样不堪。
不过他既然还有心情反讽自己,就证明他还没有太泄气,唐熠城稍稍宽了下心:“你不是那种开罪不起小人的人。”
秦温瑜和唐熠城不一样,和林轩顾兆也不一样,他们背后站着的是沾亲带故的整个家族,而秦温瑜从出生开始,走的每一步路都是靠的自己,读书考学也好,硕博连读也好,出国留学或者留在国内研究也好,这背后的付出都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血汗坚持。
因为是兄弟,唐家和蒋家在外面多少都会护着他,只是秦温瑜在这世间禹禹独行,没牵挂的同时也没有太多的牵累和扔不下,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是国际研究所也要看在唐家的面子上礼让秦温瑜三分。
唐熠城、蒋知锦以及秦温瑜,秦温瑜年纪最小,无背景无靠山的来到了a市,倒是可以横着走,原不过是因为身后站着的两位哥哥挡下了不少明枪暗箭。
谁不知道他们三个的交情,他秦温瑜没亲没故
,却是a市的少爷之一,唐熠城和蒋知锦保的。
可是如今他这般受人践踏,竟全然不顾唐家和蒋家的情分,唐熠城一想也知道准时他自己承认了什么。
——你不是开罪不起小人的人。因为你的底气背后是我们。
秦温瑜笑得有点发苦,是啊,就是这样护着他的人啊,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救不下他的孩子。秦温瑜心中隐痛,没有告诉唐熠城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同样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付出和屈辱,也一并随着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去了罢,希望有着他的心甘情愿,可以保护那孩子来世轮回时不受苦。
佛说,众生皆苦,一个生命的离去都不能抵得过小人使诈的愤怒,他还有什么资格穿这身白大褂。
……
部队。
王翠九天降一般的来到了特战训练营,用父辈最后的情谊换取了她偿还一个人情的机会。她不后悔。
她长得实在是美艳,还没有到女兵正是训练的时候,部队里一大帮糙老爷们已经源源不断的踩上特派员的木门了。
“特派员,我把我的热水时间让给你,你快去吧,一会就没水了。”
“特派员,你尝尝
这个苹果,花牛的,可甜了!”
“特派员,午休的时候我帮你打饭啊,你爱吃什么?”
“特派员,今天我值班,你想来拿什么枪就拿什么枪没关系,到时候我上报一声就可以了——哎你!那个兵,说你呢!把枪放下,谁允许你动的?打报告了吗?批准了吗?滚蛋——!”
“特派员”
终于,在这一帮特战旅的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