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不明白这和奶奶有什么有关系,迟疑着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初到唐家的时候,你被唐晋绑架,后又闹出他制毒厂一事,为什么都东窗事发到缉毒省厅的地步,为什么他还是能完完整整的从里面走出来?还有,赵奎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那个总是跟在林轩顾兆他们身后,最终为了所谓的爱情将一辈子赔到了唐晋手中的那个人。
“赵奎参与制毒走私,死有余辜。只不过他势不如人,不然怎么会落到那样的结果?”
“势不如人?”佛手对这个词仿佛觉得很新鲜:“你是在说唐家一手贿赂警方高层还是说唐家势大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佛手,我并非这个意思。”
佛手轻轻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年初的事情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制毒厂这件事,蒋家的人也搅进里面了。”
“你是说,蒋知锦动用军方的关系,才将唐晋从里面捞出来的?”
“蒋轶佟自从断了条腿,就做好了这辈子都以明哲保身为准则的准备了,他怎么会让唯一的孙子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缠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
“唐家手中,握着蒋
家的把柄!”沈悠然脱口而出。
万怡。
王翠九在总裁办公室翘着二郎腿,一手转笔一手完模仿,五指翻飞,眼睛平视前方,眉头紧锁,在思忖着什么。
唐熠城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付文,才将目光往等了两个小时的女人身上投过去。
“想到了没有?”
魔方的六面颜色逐渐趋于一致,“咔哒”一声,最后一排的颜色刚好对齐。
“这样吧,我回去就给你拟一个方案,明天给你。”
唐熠城不悦的皱眉:“明天?”
“额……筹备婚礼是大事,你总得容我思考思考,明天给你两套方案,你看着挑,总可以了吧。”
唐熠城没说话,看了看表,下午两点,距离晚上睡觉还有六七个小时,又扫了眼她身上穿的貂和黑色长靴,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看王翠九哪里都不顺眼的原因了。
自从上次救了唐母,在唐家好吃好喝的被“伺候”了一两个月后,这人的脾气惯会审时度势,以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张口闭口喊少爷,现在不但称呼直接免了,还每每见到他都一副见到亲哥的模样,剩下那可怜的半分规矩也顺着米饭咽肚子里了。
如
果不是唐母在中间为她说了不少好话,他才懒得管她,而现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更是没眼看。
“你准备去哪儿?”
王翠九刚起身,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口答道:“约会。”
唐熠城一噎,这两个字算是触及到了他的盲区。想问跟谁又觉得管的太宽,不问的话,蒋知锦那张臭的可以纳鞋底的脸又蹦跶到了眼前。至此,一句话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人都走到门口了才急促的将人喊住。
王翠九疑惑的看向他。
“你到底是……”喜欢席慕寒还是蒋知锦?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分钟,一个满脸茫然,一个脸色阴晴不定。
后半句到底是没有从堂堂唐总口中说出来,唐熠城甚是丢脸,起身朝外面走去,路过的时候恨铁不成钢的低声道:“女孩子在外,要懂得自重!”
王翠九一脸遭雷劈的表情,杵在原地整整两分钟没回过神来。
她从十五岁跟着唐熠城,十年内,唐熠城和她之间最多的交流便是上令下达,什么时候这么……王翠九又用了两分钟的脑子,愣是没有思考出来放着这里恰当的词语,用力一拍脑门,便觉
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当总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将视线注入到那人身上,一举一动都和自己的言行举止牵扯在一起,当局者迷。因为是沈悠然仅有的几个朋友,唐熠城可算得上用心,只是别人鸵鸟般的脑容量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好意。
可归根结底,也不能怪王翠九,毕竟她没办法将他和一年前那个强制性要她和席慕寒谈恋爱的时候的唐熠城相比较,谁能知道一个婚姻可以让人变得柔软至此呢?
都开始关心下属的私生活了,不是他疯了便是沈悠然调教有功。
唐熠城这两天回老宅的次数很勤,唐母自然是最欢喜的那个人。
他每天早退两个小时缩到老宅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月底年初的婚礼做准备,和二老有声有气的打商量。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唐熠城不擅长的事情,那便是婚礼的流程了。其中之繁琐,规矩之多,不是百度上一搜过目不忘的事儿。这也是他放下和二老多年情淡的隔阂前来商榷的原因。
好像为了沈悠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学。
学着有血有肉,学着会笑,会近人情,会变,会低下头
平视别人,会谦逊的将心比心,从而懂得了宽恕和柔软。她总是说他是她的光,可是没人知道,就连沈悠然都不知道,在她爱上他的时候,前后皆是灰暗。哪有什么喜怒哀乐,不过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图个温饱罢了。
他在几个月前曾经承诺,要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便说到做到。这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