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又不代表爱你。”沈悠然嗤笑一声,双腿懒散的搭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那混不吝的模样,就差手指中间夹根烟吞云吐雾了:“什么年代了,蒋少将?醒醒好吗?”
蒋知锦明显没有想到这一层,反应过来,愣怔几瞬后,登时就有种被戏耍的愤怒,原来那个女人曾经说得一切都是真的,不爱是真的,荒诞人间是真的,冷漠也是真的……
敢情他万分注重的事情到了王翠九那里只是发泄情欲而已,丝毫不管旁门左类的情啊爱啊,就差做完之后往他身上甩钞票了。
蒋知锦的脸色难看的像是要杀人。
沈悠然还没有将身上的丧靡之气收起来,便听到蒋知锦阴恻恻的问:“上床不代表爱。你是这样想的?”
“我当然……”
一对上他逼人的视线,沈悠然突然觉得说出来的后果应该不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半空中打了个转,硬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搭在茶几上没型每款的腿也收了回来,话音调了一百八十度:“我只是打个比方,现在是速食年代,不是人人都活在以前的,那不是封建余孽么……”
听到她将歪理学说说得如此义正言辞,蒋知锦真是大涨见识。
“真是物以类聚。
”蒋知锦气得不行,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嘿!怎么还捎带上我呢?”
沈悠然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舔了舔后槽牙,有点后悔莫及的意思。总感觉将一个外表狂野金刚不破但是内心纯情少年的心给打击的天崩地裂,登时觉得自己又不是个东西了。
她还没有从蒋知锦和王翠九发生关系中回过神来,又接到覃虞的内线电话,说是安宁回来了。
临近腊月,安宁一身白色素衣,站在风口下车处,轻薄的围巾被风吹开,里面鞭笞的伤痕若隐若现。
她身后的车子在沈悠然过来的时候缓缓启动,副驾驶上的人没有回头,嘴角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润笑意,只是定定的望着前方,然后消失在沈悠然的视线。
沈悠然还来不及细想,便着急将安宁带回了折扇基地的诊所。
她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佛手。
佛手还以为又是沈悠然哪里受伤了,着急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个面熟的女人。
“她就是y组织的安宁?你怎么将她带过来了?”
佛手在a市究竟想做什么沈悠然一清二楚,只是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动手,反倒出现在这里,让她起了好奇。
“她救过我的命。”沈悠然没
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出了点状况,被咬了一口,不是什么大事。”
“那什么算是大事?是你们潜伏到这里预备对唐家下手,还是准备再次调虎离山将我支走?”沈悠然根本不听他那套搪塞:“佛手,我进折扇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骗过我,但是夫人的真正身份,你实在不该瞒着我。”
毕竟那几年,我当你如兄如父,后来几年竹青和昔归的相对离开,我的身边只有你啊。
“你都知道了?”
沈悠然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见到蒋知锦会有种莫名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因为王翠九,而是因为姜还啊,她是夫人,是境外有名的军火商头子姜还,但她也是蒋知锦的亲姑姑啊,是他寻识多年,蒋家的小女儿,蒋默识啊。
一个看不见的针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脑仁,沈悠然脚下一趔趄,该死的,这恼人的脑震荡后遗症还没完没了了?!
“你怎么了?”
这尖锐的刺痛转瞬即逝,眼前一个恍惚的功夫,又悄无踪迹。沈悠然几乎要怀疑刚才是不是错觉了,但是看到佛手关心的眼神,她才接着刚才的话音说:“没事,近来没休息好。”
“关于夫人,你到底知道多
少?”
“我知道当年她离家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依旧不肯承认蒋家?母亲的仇已经报了,逝者已逝。她还要做什么?你们被私自派到a市,是不是和唐家有关?”
佛手躲开了她的视线:“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没有经历过她经历的,怎么能要求她站在你的角度去善待他们?”
沈悠然鲜少听到佛手说出这样正儿八经的话,他神色正经之余,倒不知道是存着为谁在打抱不平的郁愤。
“我如何不明白?蒋静知难道不是我的母亲?”沈悠然听懂了他言辞间的讽刺:“你说这话,是在诛我的心吗?”
佛手自知失言:“抱歉,是我太急躁了。夫人她这些年怎么走过来的,我比你更清楚。她当年在蒋家因为无法用一己之力保住那些人,反而受到整个家族的指责,后来最好的朋友受到这样的冤屈,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迫不得已,离家数十载,你知道一个女人孤身无依,一手建立起折扇,其中困难,非你想象所能及。”
“你母亲出事至今,她先是找到你的下落,然后将你安排进组织,虽然打破了往日平静的生活,但是在当年那样的境况下,
却也给了你一个家,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当年蒋静知惨死,沈家是主谋,如果不是及时的将沈悠然接过去,十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