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只是不小心的弄脏了衣服,可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的功夫,付文手腕上已经由最初的通红开始泛起了密集的水泡,止不住变大的趋势,看着十分骇人。
没有人比安宁更加清楚被烫伤的经历,上一次和唐熠城出来吃饭,后背处便是浮起这样一层水泡,虽然眼前的情况没有上次她那么吓人,但是疼是真疼,不想体验第二次的疼。
她清楚的记进卫生间时因为疼难自抑而逼红了眼眶。
可是现下眼前的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嘴角常见的三分笑容仿佛都没有变过,让人忍不住多疑,这是不是长在他身上的皮肉,怎么一副没有痛觉的样子?
安宁第一时间带着付文先去卫生间冲冷水。
“安小姐,我自己来就好。”付文躲过了她想帮忙的手,单手解开袖口,平常一触即开的袖口今日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硬是掰不断。
一般来说,刚烫伤时浸泡冷水的时间越久,效果越好。每停一秒,便受着钻心的疼,安宁二话没说的上手,虽然没有抬头,余光中也能看到付文僵在半空中的手。
“付总助,还是把
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给我吧。”
付文本不是小气的人,旁人动手自是比单手的他方便许多。这期间,他的视线流连在纤细瘦薄的女性手指上,指尖时不时的会碰到烫伤区域外的皮肤,好像连完好的皮肤也被一同烫伤了。
“疼不疼?”
她的表情凝重而担忧,细看之下还有愧疚不忍,付文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张口想说什么,然而却哑口无言,那张纵横各个场所舌战群儒的总是噙着难辨真情实意笑容的嘴,竟然不知道什么滞涩了。
该说什么呢,说我本来不疼,但是你这样小题大做,那些逐渐升起的水泡便像是有了生命,痛楚源源不断的自手腕传来,直达心肺。有多少年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水泡需要挑破,时候医护人员又上了些消炎的药物,不轻不重的缠了两圈绷带。安宁在一旁紧张的问,不用输水吗?不会感染吗?
付文是跟着唐熠城多少年大风大浪过来的人,他们是上下级关系,也是生死之交,两个人一起流血的次数比流泪的次数都多,一点烫伤,他能忍着手腕缠上绷带已经是对她的善
良作出的最后的退让了。
“不要紧,我会按时换药。整天待在公司,不会受热感染。”他实在看不得她担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婉拒输水的过分要求。
安宁望着他手上的绷带:“对不起。”
好心帮忙的人,无辜受了这无妄之灾,本就欠了人情,现在更是过意不去。
“付文。”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我请你吃饭吧。”
付文回到公司是两个小时之后,唐熠城头也没抬:“走了?”
他说的是蒋知锦。
“嗯。晚上八点落地。”
唐熠城点点头,眼睛还在诸多文件上流连着,也没多问为什么他会回来这么晚,不过付文轻声咳嗽了一声,自顾自的交待起来:“我从蒋家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景泰,这是一些安小姐无法拿主意的文件,需要高层签字。”
付文用没受伤的手递过去的,唐熠城抬头的时候还是发现了,“手怎么了?”
“烫了一下,没事。”
唐熠城因一人之力投资过景泰一个亿,因此算是景泰最大股份的持有者,算是景泰的投资合伙人。拿过来的都是一些合作项目,唐熠城
过目之后没急着签字,放在了一旁。
“欧阳沫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把消息送过去了。”付文小心措辞:“总裁,不用等沈小姐回来吗?”
“去忙吧,没你的事了。”
付文颔首,默默退了出去。
唐熠城这才放下笔,心绪辗转。苏宸对沈悠然的重要性自是不用说,即使没有同学情分,单是他让受损的蒋静知骨灰第一时间转移妥善安放,仅凭这一点,沈悠然都会一辈子对他心存感激。她也曾信誓旦旦向他保证过苏宸的简单。
如果他的不简单由唐熠城亲口说出,难堪的一定是沈悠然,说不定她还会因为错失信任而难过,这是唐熠城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一个人收拾好一切突如其来的情绪和最初的躲避心里,他也就当做不知道,给她最体己的全面。
沈悠然在折扇这两天,什么任务都没有接收到,无所事事的宛如是来度假。如果不是太想念唐熠城,她也不会这样归心似箭。正当她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理由准备离开时,外面的下属突然传递回来一条消息。
她闲置这两天内并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竹青这两天偶有任务,因为私密原因,队员跟队员之间从不会多问多说,这是规矩。但是今天不同,从消息进来开始,一直到晚上饭点,别说她连竹青的面都没有见过。
沈悠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元茶的身边是竹青,三四个面熟的常伴随元茶左右的下属,他们步伐一致,一起环着最中间的人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恭敬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