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在外面等了大约十分钟,便看到唐熠城走出来了。
“找人查一下,欧阳沫最近在做什么。”
唐父唐母可以不介意她的到来,唐熠城却不能不警惕。这个女人从来不做不利于她自己的事情,唐熠城想不出来她骤然来到老宅是因为什么。
“沈二小姐在里面闹出不少动静,毒瘾发作的时候还打伤了隔壁的两个病人,一直喊着要见……沈小姐。”
人人都想在尘埃落定前见上沈悠然一面,或是最后的孤注一掷,或是恨意欺天的诅咒。唐熠城冷哼一声:“这也值得你跟我讲?”
毒瘾发作做出什么都不稀奇,因为亲眼见到过那样的惨状,所以唐熠城完全不敢兴趣:“除了她的死讯,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付文瞄了眼唐熠城的脸色,说了声是。好像每次提到沈静萱的时候,总裁就一直是这样厌恨的模样。按说沈悠然心中拎着情分,她不在的时候他多少会照应着,怎么会这样漠然?
欧阳沫确实有动作,她当天从唐家老宅出来的时候便直接去了鼎盛。
她有重要信息要告知他,只要他知道了,那么折扇和唐家之间这根如履薄冰的难以维持的透明的线会瞬间崩断。
到时候,除非
唐熠城有时光倒流的本事,不然……
付文捏着文件走近总裁办公室,看到里面四下无人,走近唐熠城低声道:“她去了e市,见了苏宸。”
唐熠城抬头,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的是切切实实冰冷的怒意。
蒋知锦这两天准备回部队了,唐熠城公事缠身,并没有亲自去送,付文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前往蒋家。
部队的命令很急,蒋知锦前天晚上收到的请回的命令,今天的机票。
付文走进内院,对蒋轶佟问好,又和蒋知锦把各种吃的用的从后备箱拿下来。
“这是你要的东西,总裁都让我带过来了。”付文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品一样,捧出来一个包裹严实的四方状的黑色布包,小心的递给他。物在人在,这是他立下的军令状。
蒋知锦接过了,“帮我谢过熠城,等我回来再请他喝酒。”
付文颔首,没有应声。他是常年流连在三教九流人群当中的人,大小的拿捏的应付不来的场面都见过不少,这时候惯常的笑容里也带了真心。
他知道蒋知锦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场面话在应付,价值过亿的军需设备,是当今国内外都抢手的高精电子仪器,有钱都买
不到,哪里是简单的一顿酒那么简单。
“那位说了,酒到不必了,等你回来他请你。”
他工作任务特殊,甚至不能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在家待了。
不知道部队里有什么任务,也不能保证一定平安归来。唐熠城这样说,是让他保重自己。
临走的时候,付文终于忍不住,问:“你脸上……”
蒋知锦不动声色,语速快的像是在抢话:“刮胡刀刮的!”
付文不愧是官场上打磨十几年的男人,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跟老爷子打过招呼后便驱车离开了。
付文走后,蒋知锦半天缓不过神。
他一个血战战场的军人将领,什么时候连说句实话都不敢了。眼前某女的音容相貌不受控制一样的跳出来,半晌挥之不去。
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恶言相向,歹话说了一大箩筐,竟然还是不减少一点对她的着迷,像是中了什么蛊,刮胡刀刮的……呵!他站在原地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那么一点可悲。
一开始是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去见她,是想了多少软话去哄她,见了面看到她的假言假笑,竟还是那么轻易的心头火气,最后闹得个不欢而散,现在想起来,不过就是一句他想在走之前再看她一
眼。
算了,不知道也好,她这样戒备自己,或许哪天突如其来的消失也不过能作为她可以提上嘴边的事情吧。
生死未卜,每次任务前的遗书似乎找到了归主,即使她一点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说不定等他魂归异乡的时候,她还嫌那封遗书晦气吧。
她说得对,她是私人雇佣军,而他是堂堂正正保家安民的在编人员,殊途同归,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付文赶回公司的时候,接到了景泰的前台电话。
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声音很熟悉,恐惧后的颤抖的声线仿佛数次出现在午夜梦回时。
沈悠然不在,很多事情即使是安宁,也没有决定权,景泰的沈总三天两头玩消失,覃虞已经见怪不怪了,鉴于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安宁在联系不到沈悠然的情况下,并不敢贸然打给唐熠城,他实在是贵人事多。
即使是拨给付文也是犹豫再三,谁都知道唐熠城身边离不开付助理,因此也是在心里下了把小赌,上班期间,无故离岗,是谁都不会轻易放人。可这毕竟是他媳妇儿的公司,运营出现了状况急等着人拿主意,怎么着也不能发火吧。
心中忐忑之余,还是战战兢兢的用前台的号码拨出
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安宁有七分的把握,他会帮自己。
付文刚来到的景泰,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