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节,气候严寒,今日的中午,阳光却难得地暖洋洋地照着这素净的京城,那树上,房屋之上,和远处的山坡的积雪,变得有些松动了······ 王语如今日得出闲空来,带着玉兰自顾地在院子附近的花园外闲逛。看着高昂的梅花和柿子树,她无端的想到了姐姐。 王语如轻轻地拿出了昨日在姐姐的屋子里找出的那封信,王语如的手指摩挲着那早就浅淡了的字迹,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墩之上,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语如姐,怎么了吗?”玉兰轻轻问着。 “没什么,只是我实在是·····总之我想不通啊,这起案子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我越是觉得自己离真相越近,我越是不安越是伤心,我还是不想要相信,姐姐就这样离开了我,永远的离开我了。” 说到这王语如没忍住,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她墙砖镇定,收起眼泪,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玉兰走了上来轻轻的保住王语如,她跟着王语如这么久了,怎么会不了然她的痛苦与追求。 “你也别担心,李大人现下去了那乡下,想必这一去也能发现不少线索,更何况这案子已经积攒数年了,哪有那么容易解决啊,你的姐姐不会白白死去的,我相信,有你在,这事情不会错的,语如姐,你别难过了······”玉兰轻轻说着。 王语如点点头,心思却不肯放松。 想着想着,王语如不自觉地出了神,眼神逐渐迷离。 便这样二人之间悲伤的气氛也逐渐减淡了不少,王语如却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突然一双又白又大的手在王语如面前晃了几下。 王语如这才如梦初醒,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回过神来。 “伯纳德先生!”王语如惊喜地叫了一声。 “在想什么?两日不见你,感觉你又疲惫了不少。”伯纳德嗓音温润又令人着迷。 王语如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自从那日在姐姐的房间找到那些东西后,整夜整夜都在思虑着,根本睡不好觉。 王语如回神摇摇头“没想什么先生。” 伯纳德看出少女的小心思了,也没有强迫王语如说些什么,他笑着摇摇头。 “我昨天去孤儿院找小平,被小平‘打了一顿’。”伯纳德温柔地笑着向王语如说道。 王语如听到这话,没忍住一声轻笑,眯着眼睛扬起笑容,跟着打趣儿道“真是想不到呢,孩子王一样的伯纳德老师竟然还会惹得孩子生气吗?” 伯纳德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眉眼深邃,皮肤白皙,在这样阳光的照射之下更是如同阿波罗般,伯纳德今日没有穿着风衣,单薄的西装被风吹得来回飘荡。 “好了,伯纳德先生,我不该和你打趣了,所以请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小平对你‘大打出手’吧。”王语如眯着眼睛问道。 伯纳德没急着说话,而是转身坐在了王语如旁边的石墩之上,伯纳德整个人高大威武却又有些单薄,风吹乱了他的金发,他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小平怪罪我独自一人去看她,没有带上她的‘神仙姐姐’,所以她很生气。” 站在王语如一旁的玉兰都没忍住笑,王语如这也才想起来小平。 王语如觉得有些惭愧,她有些愧疚地说着“真是太对不住小平了,这几日忙着那案子,我将那日许给她的诺言,竟然全给忘光了,我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没关系,小平不是真的怪你,她很少交朋友,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你,才会总把你挂在嘴边上。”伯纳德轻声细语道。 可王语如却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有些难过地拧着眉头看向伯纳德。 伯纳德竟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几根手指抚平王语如紧皱在一起的眉头。 伯纳德冰凉还带着些他身上特有的玫瑰花香的手指在贴上王语如的额间的那一刹那,王语如有些惊讶。 但明白伯纳德的用意后便又笑了笑。 “明日我还会去孤儿院,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吗?”伯纳德收回手指,突然沉声问道。 王语如听了这话,立马点点头“当然了,这次我要带上我亲自做的柿子饼给孩子们。” 伯纳德点点头,便站起身,和王语如告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伯纳德走在这无人寂静之处,他才敢流露出真实情感,伯纳德拧紧眉头,指尖都在颤抖。 他轻轻扒开马甲的衣角,腰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亨利家族是养了一批中世纪就制毒的刺客和雇佣兵,昨天来的那批人里在刀刃里涂抹了毒药。 幸好约翰来得及时,伯纳德才没有因此丧命。 可现在,他的腰腹还在渗血,他本以为自己暂避在清朝皇族的羽翼之下,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看来他的‘好弟弟’真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想到了这里,伯纳德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如同冰窖里的冰块一般叫人浑身颤抖。 伯纳德灰蓝色的眸子沉了沉,裹紧绷带,即使那处已经渗血,可他不要命又或是自残一般裹紧了它。 终于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他胸口银白色的十字架在不断晃动,他轻轻地抓住它,将它放在胸口,他低沉的声音用英文缓缓说着“ everythin we have lost will co back(母亲,我们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的)” 伯纳德忍着剧痛继续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等等,伯纳德先生!”突然少女的一声叫喊叫住了他。 伯纳德有些怅然,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 接着他在心里轻轻地笑了,因为,果然是她。 伯纳德强忍住痛,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神情。 王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