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勋急忙兴致冲冲地吃了早饭,边吃边和自己的小厮说着“怎么样?都安排妥当了?我等会要去趟金玉园,找那个戏子去,府邸这边万不能有半点差池,听见没有?” 老刘连忙点头“老爷,你放心这事你放一百个心,每个环节我都看过了,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 张勋听了这话才安心地点点头,甩甩衣袖便出了门去。 张府的后厨房内 一个做饭烹菜的老师傅不耐烦地嚷嚷着“哎呦,来这张府从来就没做过这么多稀奇珍馐,今个儿,难不成是那小皇帝要来咱们府邸做客不成?” 一旁一个帮佣的小丫鬟笑了说着“什么皇帝啊?是李总督要来,若是能够讨好住了这位大人物,咱们府邸就不会再受流言蜚语所困扰了,有些没脸皮的人也该被浸猪笼,淹死了。” 说道后半句,那丫鬟带了些不屑和蔑视,厨房内的帮佣大概都知晓这是在说府邸里的大夫人。 但大家不像这丫头胆子大,他们虽知如今虎落平阳,但根深蒂固的奴仆思想也不允许他们,作为犬狗去欺负老虎,于是连忙扯开话题。 一个小厮搭腔“当真?这人真有这么厉害,我倒不信,为何我从没听过他?” 还没等小丫鬟说话,一旁一个读过些书的小厮先出了声。 “这位啊,曾是光绪年间的一个新科状元,家乡是一个小地方···叫什么岳城,但他是个厉害的,二十四岁那年一举中了状元,按照他师长徐统和的安排,点翰林,入军机,可是个传奇的角色呢。 可随着朝廷政权的动荡,他的老师因为支持光绪皇帝做那改革,被革了职,他也自然调离了京城,但人家要不说是个传奇人物呢。 他在岳城开始办厂,搞什么···那叫啥?什么股票,工厂的,咱都不晓得那些是什么,可人家就是成功了,富甲一方。 今年,慈禧太后去世了,没了顾虑,这醇亲王一直都欣赏他的才华,特意调回京城,准备大用呢,咱们府这个案件换了多少官员了?能换来继续彻查的,绝对不是凡夫俗子啊。” 这话一说完,屋内的做饭帮佣无不感慨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官员的能力。 那刚刚还不屑的老厨子,此时激动得快要把锅给炒漏了,咬着牙关狠狠颠勺。 ······ 张勋迈着惬意的步伐走进了这金玉园,可今天同往日不同的是,他迟迟不见那梅班主那老货,这园子里也没了往日小孩吊嗓子唱戏的声音。 这安静极了的氛围,这让张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便急急忙忙地走进这内堂,没想到那梅班主一看到来者吓得如同看着猫的耗子,瘦弱干瘪的身躯顶着一头白发作势就要护着孩子们走。 “梅班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张勋看出了端倪,他故意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又拉长调质问着。 那梅班主不敢抬头,看了看身后同样害怕的孩子们,不自觉地护住他们向后退。 “今日,张玉不能去唱堂了。”梅班主用着虚弱的声音回答道。 听到梅班主这话,张勋立马气急败坏“怎么回事呢?你们是不是又找打了?你这戏班子是不是又嫌人又多了啊?来人,给我搜搜这院子。” 这话让梅班主身后的一个还画着花旦妆的男孩一颤,他不自觉地咬紧哆嗦的牙关,他想起了去年被张勋活活打死的小东子。 他和小东子是睡在一个被窝的好朋友,小东子一直是个活泼的,直到那次,张勋请小东子去给一个官员去唱堂,小东子那唱腔婉转,基本功更是出神入化,本该至此成个不可一世的角儿,可小东子却被那官员强行行了苟且之事。 小东子自此闭门不出,结果没过几天,张勋又来找他,要给他再送到那官员手里,小东子不从,张勋便叫人把小东子从院子里拽出来,之后活活打死了小东子,当时班主梅班主不在园内,等他回来,那小东子已经血肉不堪。 今年,这京城又捧起个角儿,就是张玉。 可现下证明,张勋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今天张玉她····· 今天大家伙再去寻她时,人已经硬了。 “怎么?张玉到底在哪?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放火烧了这戏班子,老东西,你也得给我去地牢里,我今日可是宴请了新任京城总督,谁要给我找不痛快,谁,就别想活了。” 这话对于张勋来说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张勋借着自己的地位可没少干。 此时,这偌大的堂子内无人敢言,而那小厮已经开始准备进入屋内,搜查了起来。 就这样擅闯民宅也没个说法,何其霸道和无理。 “小玉死了,都是你个禽兽逼的,你今日还想回来闹,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你去死吧····妈的,呸。” 一道怯生生却又恼怒的声音传来,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她不像那些被班主护在身后的孩子胆怯的缩着个脑袋,她勇敢地站了出来。 这对一个未经世事的二八年华少女来说可不是个易事,她不断颤抖的腿早已暴露了她此时紧张的心情,但她的面容不改,依旧倔强地瞪着张勋。 “蝶馨,别说话,快回来。”老班主佝偻的身躯此时也不敢上前,但担心孩子的他,此刻急得快要哭出来。 张勋原本打算大发雷霆,但看到程蝶馨脸的那一刻,他凶神恶煞的脸变得猥琐又新奇。 “哟,新来的啊?往日怎么没见过你啊?瞧瞧,这身段,怎么也该是个角儿啊,来,过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程蝶馨过去,可程蝶馨却拧着小脸站在那里。 张勋看少女纹丝不动,转过头阴险地冲着梅班主说道“这样吧老东西,张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