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离不甘示弱,脚尖勾起地上的易拉罐,旋风扫腿,易拉罐重重砸在一人的胸口,同样一口气撂倒四五人。
眼见有人挥着棍子打在他的眼前,纪离不躲,反而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死死一扳,硬生生扳断,紧接一腿踹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眨眼飞出压到身后一群他的同伴,倒地不起。
其余人不敢冲上来,怔怔地望着他们。
盛凯锋面无表情,神色冷酷;纪离笑得阴冷,隐在镜片后的眼睛根本看不清。
所有人咽了咽喉结,握着手中的棍子都在发颤,握刀的老大却一声嘶吼,亮着森寒的刀刃直直劈向盛凯锋。
盛凯锋冷眼瞥向握刀人,满是不屑。刀刃在他眼前扫来切去,夜色下只能看见一道道白光。好几次,都几乎贴着盛凯锋的面颊切下,切下了他的几缕短发,但他避闪的速度极快,刀刃最终也难伤及他的要害。
纪离忙着对付那帮手下,分心乏术,但他还是时刻牵挂着盛凯锋和那老大的交手。他原本以为这群家伙就是一般的流氓混混,手下的功夫真的不堪,却没想到他们的老大还真有两下子功夫,那一招一式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而且极其精通刀术。
纪离用铁棍勒住一个混混
的脖子,脚下轻快的步步后退,目光牢牢落在盛凯锋的身上。这帮家伙的老大正好用刀砍向盛凯锋的腰身,几乎贴着盛凯锋的身子,在他的风衣衣摆上割下了又长又深的口子。
纪离皱眉,把手中的小混混一个过肩摔甩了出去。
盛凯锋冷眼注视着那人握刀的动作,自始至终一直躲闪,还未出手,似乎在等待什么。一股瑟瑟的冷风拂过地面扬起细细碎碎的尘沙,盛凯锋的目光突然一沉,看着面前长刀劈来,他顺势闪躲,可左臂胳膊还是被割破一条伤口,鲜血顷刻涌出。
盛凯锋毫不在乎,嘴角冷笑,突然出手,犹如迅雷。
风未落下,他已经打落那把长刀,凌空扫腿踢在那人的头上。铿的一声,长刀这才落地,那人也是眼冒金星,脚下踉踉跄跄着仰面栽倒。
盛凯锋的一进一退,如他这个人的性子,稳重却霸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纪离余光瞟去,立刻三下五除二,将所有流氓混混都打趴在地上不得动弹。每一个招式,都不失他儒雅的本性。
“我差点以为你快不行了,你却还有心思去摸清对方出手的套路。”
他走过来,看了眼盛凯锋受伤的胳膊。
风衣袖子的颜
色已经染成了血色,可盛凯锋满不在乎,只蹲在握刀老大的面前,抬起他的脸。那人眯着眼,半昏迷半清醒地望着盛凯锋,一张脸已是鼻青眼肿。
“敢伤她,你一辈子也别想活得舒坦。”盛凯锋的声音很低,从牙缝里挤出的每一个字都锋利如刀,“你死不了,牢里还有人在等着你。”
那人惊恐地想要求饶,可艰难地一个字都说不出。
盛凯锋站起身,走向纪离,只简单一句话,“交给你了。”
纪离怔怔地看着他和自己擦肩而过,走向悍马,盛凯锋淡定自若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伤。纪离眯了眯眼,冲盛凯锋的方向微微昂头,“喂。”
盛凯锋拉开车门,侧身看着他。
纪离原本想要提醒他去医院,却想起一些往事,知趣的就此打住,反而扬唇浅笑,“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你现在抓到了这帮家伙,能帮叶梓允洗清嫌疑,但她肯定会生你的气,自己想想办法怎么哄吧。”
盛凯锋眸色微敛,沉默无语地上了车。
纪离笔直地站在路灯下,身旁都是倒地不起的流氓混混。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目视着悍马车开远,正了正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笑道:“从来不和女人打交道的你
,怎么能懂女人心呢?你这家伙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会生你什么气吧?”
纪离垂下眼睑,五官隐在一片黑暗中。唯有他嘴角的笑,在夜风中不减丝毫优雅。他的笑,明明温润如玉,文质彬彬,怎么看都只像个文弱书生。可镜片后的目光,却尖锐如刀,比冰还要冷。
对于盛凯锋,他实在有太多的疑惑未解。
第二天,阴霾的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法庭的大门徐徐打开,里面的众人鱼贯而出,窃窃私语。
这一次叶梓允事件的庭审是公开审判,记者们现场记录并同步网络直播庭审的过程和结果。当审判长宣读“当庭释放”这四个字的时候,记者们按捺不住心里一片哗然,叶梓允也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个晚上前,她还被羁押在看守所的铁窗里,孤独寒冷又恐慌不安。
一个晚上后,她现在可以坐在法院走廊的休息长椅上,手上没有手铐,身后没有警察,她终于不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目光落在自己双手上也从未如此认真过。
“椰子!椰子!”罗柔柔从远处跑来,一把搂住了叶梓允的脖子,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就知道法律最后会证明你是清白的,椰子…
…我太兴奋了!我差点……差点以为……”
罗柔柔哽咽着,喜极而泣,激动得一塌糊涂。
叶梓允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