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摸了摸自己的头,略显炫耀地说:“大龙,夕晴刚刚帮我理发了,你觉得怎么样?”
大龙没说话,眯起眼睛笑着双手举起了大拇指。
“大龙哥,你的头发也挺长了,要不也让我试试手?”夕晴举着推子跃跃欲试。
大龙连忙摆手摇头。
“是觉得我理得不好吗?”
大龙连忙又摇起了头。
连晨劝道:“去外头理发还得钱,让夕晴帮你吧,我觉得她理得挺好的。”
大龙憨憨地笑了笑,然后好听话地坐下来,半个小时后,他的发型变成了连晨同款平头。
大龙笑着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憨憨地跑了。
“他去哪了?”
“肯定是跑去给秋姨看了。”
夕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从来没有听过大龙哥说话,是不是……”
“他会说话,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声音,说得少。”
“哦。”
夕晴挂木牌帮乡亲治病的事已经在村里传开了,白天桂花树上偶尔会出现几块牌子。夕晴摘下牌子上门帮忙看病,有时候村民会给几分钱看诊费,有时候会给些吃的。但最近几天,大部分村民给的都是玉米。
夕晴坐在姥姥家门口掰着玉米,隔壁王航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航航哥哥,为什么乡亲们给我这么多玉米啊?”
王航笑道:“今年天气好,村里的玉米大丰收,交了公粮之后还剩下不少。”
“不能拿去附近集市卖吗?”
王航在夕晴身边坐下,解释道:“每家每户都有,卖给谁啊,又重又不值钱的。”
“要是能拉到城里卖就好了,菡州城市场里玉米一斤一毛多呢。”夕晴最近经常去市场摆摊,对玉米的价格十分了解。
“咱们村离县城远,路又不好走,运去城里的运费都比几亩地的收成贵了。”
“说得也是。”
虽然夕晴的玉佩可以解决运费问题,可是全村的玉米她也卖不完。
这天一早,夕晴推着自行车,手里牵着大顺,来到市场摆起了卖玉米的摊子。因为经常来,她与周边的摊主也很熟络,闲暇时候,还能聊上几句。
今天的天气真是格外好。
前些日子,天空一直阴沉,虽然没有下雨,但昏暗的天色仍给人一种寒冷压抑的感觉。而今天,太阳终于探出了头。
“哟,这不是我那个勾搭上老残废的姐姐吗?”突然,刘朝霞的声音传来。她身穿红色小西装,胳膊勾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蛤蟆墨镜的男人,出现在了摊位前。
花衬衫双手插进兜里,露出了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金表,活脱脱一副有钱公子哥的做派。夕晴回忆起,这会儿秦乐贤好像借到了钱,去了阳光城。才不过短短几天,刘朝霞难道就勾搭上别人了?
刘朝霞阴阳怪气地问:“姐姐,混得这么惨啊,那老残废不给你钱花吗?”
夕晴可不甘示弱,当即回怼道:“妹妹,我哪有你混得惨啊,你连瞎子也要。”
“你说谁瞎子!”花衬衫闻言,摘下了蛤蟆镜,这才看清夕晴的模样。她身着一袭清纯的白衬衫,马尾辫高高扎起,眉心的红痣更是为她增添了一抹清冷仙女的圣洁感。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夕晴身边趴着的大顺立刻警觉起来,对着花衬衫龇牙咧嘴。
花衬衫不敢再上前,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夕晴。刘朝霞见状,顿时怒上心头。她瞥见狗被拴在树干上,又瞧了瞧摊位上的玉米,顿时心生一计:“我们是来买玉米的,你拿这恶狗赶客人不合适吧?”
花衬衫的眼睛一刻也没从夕晴身上挪开,他嬉皮笑脸地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来买玉米的。”
“玉米一斤一毛六,需要多少?”夕晴冷冷地回答。
刘朝霞拿起一根玉米问道:“按根卖吗?”
“卖啊,一根五分。”
“那我要一根。”
刘朝霞和花衬衫并肩蹲在摊子前,挑挑拣拣地选着玉米,挡住了其他想买玉米的客人。
刘朝霞动作慢吞吞的,不时地瞥向夕晴,嘴角挂着得意的浅笑。
花衬衫吊儿郎当地蹲在一边,他的目光犹如黏在了夕晴身上一般,始终不曾移开。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用一种鉴赏古董般的神情端详着夕晴。
刘朝霞好不容易才挑了一根玉米出来,付钱的时候也是磨磨蹭蹭的。
很明显,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夕晴心里清楚,刘朝霞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不出所料,刘朝霞又慢吞吞地将挑好的玉米放了回去,说:“这根不好,我换一根。”
“换呗。”夕晴回应道。
后面的客人有些不耐烦了:“能不能快点啊。”
“着什么急啊,我还得仔细挑挑呢。”刘朝霞不紧不慢地说。
夕晴挑了根好玉米,打算越过刘朝霞递给后面的客人。
谁知,刘朝霞迅速伸手抢过,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我就要这根。”
“行,那你买完了就让一让。”夕晴说。
刘朝霞撇了撇嘴,说:“我还要再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