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翊强行扯开嘴角:“阿婆您真逗,我喜欢女的。”
说完,君迟立马接口,“我喜欢关二爷。”
“哦”阿婆面上浮现一丝失落,“你俩等一下,老婆子给你们一样东西。”
她弓着背扒拉在破铜烂铁里,她能给出什么好东西,要说她精神有问题,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许久,她举起一串钥匙。
“你们一个一个试,总有一个是对的,要是实在打不开,就对比哪一个最大,拿最大的那一把撬开就对了。”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来,“对了对了,我们城郊后山有座寺庙,供奉武神关公,要是得空,你们可以去那里拜一拜,或许关爷愿意实现你们的愿望不是?”
君迟点点头:“明早就去。”
进了屋子后,君迟挨个试,结果火气上来,摔在地上:“靠!我还真傻到信了她的鬼话一个个的试!”
君迟坐在桌子旁边,有茶壶和杯子,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钟离翊十分惬意地坐在窗下较宽的台子上,窗子五花八门钉死了,四处不透风,不过相较于客厅,这室内的腐味稍微淡一点。
他望着房梁在想阿婆方才说的话。
阿诗纳则非常嫌弃地捂住口鼻,这边看看,那边望望,用手捏起被褥,缝缝补补了好几个洞,里边的棉花都成了一坨坨疙瘩,又脏又臭,别提有多痛苦。
作为一个沙漠土匪,却被手下们惯养成了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他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一宿吗?”
“不然呢?天已经黑了,出去等同于自灭。”君迟把杯子当陀螺,在桌面上打转。
阿诗纳沉默了一会儿,脱下身上的大黑袍铺在床上,心一横,倒头就睡。
室内只剩下杯子转了停,停了转的声音,钟离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朝君迟伸出手,“把那串钥匙给我。”
君迟疑惑地捡起那串钥匙放他手心上。
他挨个检查着手中的钥匙。这些钥匙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复又将最大的那把钥匙取出来,举过头顶,借着漏入木头缝的月光,细细端详起这把钥匙的结构和样式。
唯独这把青色钥匙纹路清奇,精致沉重。不知为何,握住它时,竟感到一种久别重逢的淡淡忧伤。
钟离翊把它塞入自己腰带里,剩下的全丢给君迟,“这些你拿着,管它用不用得着,总之先别扔。”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君迟问。
钟离翊闭目塞耳,就这样静静坐着睡觉。
好吧,他不说就不说。君迟也不打算逼问,趴桌子上也开始进入休眠状态。
幽暗寂静的夜色中,忽而传来一声轻笑,铃铛叮咚的悦耳音符随之回荡,凄清、惑人。
钟离翊蓦然睁眼,瞳孔一动,侧首从钉死的窗缝里窥探外面的情况。
阿婆家的位置很独特,好巧不巧地刚好对准外面的十字路口。
今夜月色朦胧,缥缈迷离,她独立于漫天飞扬的白纸钱的街道正中央
她浑身上下裹着单薄的衣衫,如雪肌肤半遮半掩。身材前挺后翘,寒风吹动着她的青丝和薄衣,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她在月中轻舞,脚环上系着红线银铃。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她赤着足,纤细白皙的脚丫子每一步都显得轻盈、妩媚,仿佛踩在旁观者的心巴上一样,痒痒的。
钟离翊默默收回了视线。刚和阿婆说自己喜欢女的,现在可好,女鬼被他乌鸦嘴给召来了。
这种混沌黑暗的末世,哪家年轻女子会在午夜时分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在大街上翩翩起舞?不是女鬼就是有阴谋的女人。
思及此,钟离翊倦倦地抱着胳膊继续打盹儿。
砰!
窗户遭受了外界不明物体的撞击,震醒了钟离翊。他从木缝间窥视,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动人心魄的容颜。
珠圆玉润的小嘴愤怒地咧开,“出来!快出来!出来!出来!”纤手不断拍打着窗户。
砰砰砰……砰砰砰……
钟离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他们二人睡的跟死猪,这都闹不醒,想单独行动还被手铐束缚自由,只好一壶水把君迟浇醒。
君迟猛地从桌上爬起身似说梦话:“师父早安,师父我没迟到!”
钟离翊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他膝窝上,“瓜皮,这里不是道馆,看清楚现在什么情况!”
现下情况非常嘈杂,四面八方都是砰砰砰的声音,就像有无数双手一起拍打着阿婆的屋子,君迟从窗缝里猫一眼,他哇一声,吓得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
难道漂亮女人变成了什么七窍流血的可怖女丧?
君迟指着窗子惊喜交加,“关关关二爷!”
“哈?”钟离翊轻蔑地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先前他告诉阿婆他喜欢关二爷,这会儿就看到关二爷,这太不合常理了!是不是想见到什么只要和阿婆说,他们能见到什么?
君迟立刻感到危机逼近,用力揉眼睛,想要从视线中抹去心爱的关二爷。接着,他跑去叫阿诗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