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嘶……”钟离翊一激动,扯着伤口疼,之前跟敌人打架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消停下来就疼得要命了。
他就怕碗里有毒嘛!!!
唉,算了。
认命般,钟离翊绷着僵尸脸道:“给我口吃的。”
饱餐一顿的君迟心花怒放,“行,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本道长勉为其难地喂你口吃的吧。”
葱花肉沫飘香四溢,勾得人胃口大开。
然而君迟却见对方久久沉思,未曾张口。
他忍不住心中疑虑,举着碗筷的手渐渐哆嗦,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恰在此时,对方朝他露出一抹诡秘的微笑。
君迟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语不成句:“难道这面里……黑寨子,人…呕…”
弯腰吐一地彩虹。
顷刻间外面异响,二人即刻提高警觉。
咯吱…咯吱…咯吱…
楼道上,渐行渐近的足音如雷鸣般响彻。两人肃然屏息,目光聚焦。
就在此时,君迟灵机一动,掀开了桌面上的三枚古朴的铜币。
他的铜币颇为奇特,一枚两面,正面刻有伏羲女娲交尾的神秘图纹;反面则饱含凶恶之气,尽显饕鬄穷奇撕咬的可怖景象。
“帮你补上一卦,测测你接下来的运势!”
“啊喂!别强买强卖,我可没钱!”
“不要钱!说出你的生辰八字!”
“天命无常,卜筮乃偷天之术,有违天理。届时,薄的不知是你的命还是我的命,我已经死了到无所谓,你确定你要算这一卦?”
“少说废话!”
见他这么执拗,钟离翊也就不再啰嗦,算一卦也没什么坏事,麻溜地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又问:“你这到底准不准?”
“测好的不一定准,但凶兆倍儿灵!”
君迟拍击桌面,三枚铜币飞入空中,“钟离兄,请投掷。”钟离翊俯身捉住铜币,倾斜手腕,撒落桌面。
铜币跳跃旋转,最终寂然停息。
君迟皱眉:“阴爻。”
钟离翊察觉到他神色凝重的异常,心也随之紧张起来。外界传来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不止一人。
君迟动作请,“再拋。”
第二次和第一次一样,均为三枚铜币凶兽朝上。
君迟额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他抬袖抹去。窗外狂风怒号,呼喇喇地卷进屋内,撩动着二人的发梢与衣襟。
天色渐暗,恰似一抹不祥的阴霾悄无声息地逼近。
“阴爻,再来一次!”
钟离翊咬了咬唇,心想难道都是凶兆?
继续投掷,三枚铜币缓缓下坠,恍若揭开谜团的面纱。终于,这次正反面俱全了。
这下应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是吉兆了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
君迟的语气异常沉重,指尖用力扣住桌沿,双眸紧盯着那三枚铜币,神色间流露出难掩的惊诧。
“看来情况并不乐观。”钟离翊靠回到身后的木墙上,灰心丧气道:“你就说是凶是吉。”
“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投出这么狠的卦象,凶兆,甚至是大凶之兆。”
“会死人吗?比如死第二次。”
“或许会。”
钟离翊严谨地又弹坐起来,“如何化解?”
“逃,”君迟认真给出建议:“不要去见那个人,也不要听那个人说了什么。”
“把话说清楚。”
“我不敢泄露太多,怕遭天谴。你只要知道那是改变你生命轨迹之人。遇到他,你想统治万尸国,很难;你不想掺合人事纷争,只想苟到死,更难。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钟离翊听懵了,统治世界比佛系躺平更难实现?离谱,离谱到西北风了!
“我全身上下,只有方才拋铜币的右手能动。”钟离翊抬起右手,五指微动,诚恳地道:“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背着我跳窗,二楼还不至于摔死人,要是能逃出去,我终身做牛做马偿还你的恩情。”
内心一暗:逃出去,当然先把你推去喂丧尸,只有这样,手铐才能迎刃而解。要是逃不出去,也不妨把你大卸八块,继续丢给丧尸。
君迟摇摇头“已经晚了。”来不及逃出去了。
“碰——!”
紧闭的木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一个壮汉把君迟一把揪起来,像提小鸡似的提开。紧接着几个女仆从门外溜进来,收拾盘碗。她们在矮桌上铺了一条绯色绒布,连旁边的凳子都包了一样的布。这凳子虽然矮,但够长,够两个人一起坐。
壮汉又把君迟丢到凳子上,顺便也把床上动弹不得的木乃伊也都丢在了君迟旁边的凳子上,隔着一张桌,寨主儒雅从容地坐了下来。
周围都是寨主的手下,成群包围着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场非法赌博。
北漠居民大多身形雄伟、面容阔博,不过也有一些体型偏瘦的。眼下这所谓的寨主长得别具一格,天生瓜子脸,身材瘦长,虽身着大漠服饰,但更像个中原富家公子。
“再下阿诗纳,不知二位为何躲我?好歹我也救了二位,不告而别不合你们中原的规矩吧。”
阿诗纳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