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才宋枳软摸着像狗的活物惨叫出声,她才意识到这是人,还是个男人。
“是哪个畜生方才踩着老子的头!真不怕老子拿刀出来砍人了!”
男子恶狠狠的喊叫响彻屋子内。
周围的姑娘们连一个搭话的都没有,似乎已经习惯男子这样的大喊大叫。
宋枳软方才只听那道惨叫没听出来什么名堂,直到男子开口这才反应过来。
“南许?!”
“嗯?!”
南许登时从地上坐起来,睁大了眼,可这地方太黑了,他根本看不清身侧人的长相,只是听出了声音:“宋妹妹?是你吗?”
“是我!”
宋枳软庆幸地松了口气,紧接着通过南许判断出了方才那两道熟悉的女声,“慕姐姐?乔姐姐?”
乔风意答:“是我。”
“阿枳!”
慕红缨惊喜出声,却又意识不对,关切问:“你怎么在这儿,你是被谁抓来的?伤着哪儿了没有?”
南许连忙问:“是啊,你怎么会在这儿?晏骜川呢?”
“我和阿川在寿县被人伏击,我醒过来时,阿川不见了,我被人带到了这儿。”
宋枳软将辛县令还有神婆、河神之事向几人交代明白。
“那狗屁县令真是好大的胆子!真该将他扒皮抽筋!”慕红缨喊道。
南许也嚷嚷道:“等我出去,我就一把火烧了寿县那污糟地儿!狗娘养的!”
“得了,你们兄妹俩要将谁扒皮抽筋,你自己都在劫难逃了。”乔风意只觉得这兄妹俩聒噪。
“不过你们是怎么来了?”
宋枳软不解问。
“晏骜川离京的时候,就我没去送他,难道你不记得了?”南许问。
宋枳软扬眉,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等等。”
南许语气加重:“难道晏骜川也没想起来那日我没去送他?”
“阿川受伤太重了,他知道你照顾了他许久,应当是以为你去休息了。”
宋枳软面热解释,不好承认自己真的忘记了南许没来这回事。
“休息个屁。”
南许瞪大了眼,“老子那是去收拾行囊,打算跟你们一起去临安府。”
“你也去临安府?”
宋枳软脑子里有半晌在思考,“去做什么?”
慕红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你妹。”
南许骂了声,随即道:“我当然是陪晏骜川那狗东西一起去投军了,从小到大他就没离开过我,
就算被驱逐出京,我也陪着他,这才是兄弟,所以我才喊了慕红缨一起来临安府。”
宋枳软其实挺想问以南许的身手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错误的认知,还是忍下了,继续问:“那你们怎么被绑到了这儿?
乔姐姐又怎么来了?”
乔风意道:“我的职责本就是护好晏骜川,他离京了,我自然不好留在京城,
我和南许还有慕家姑娘是半道上遇见的,便一起赶路,
后来在颖昌府,我们碰到了黑店,被人贩子卖到了这儿。”
慕红缨补充:“这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因为容貌出众被人贩子绑来的。”
乔风意猜测道:“或许阿枳你说的孙神婆和寿县人将新娘送给河神,这都是贩卖年轻姑娘的途径。”
以挑选河神新娘为名,将年轻貌美的姑娘囚禁起来,暗中贩卖,以此敛财。
而辛县令恐怕也是一伙人。
“这我倒是想通了,就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宋枳软说。
慕红缨问:“什么不明白?”
宋枳软瞥了眼身侧的方向,“南许一个儿郎,怎么会被绑?”
“……”
“……”
慕红缨:“说来话长。”
“你个畜生,把话说明白。”
南许骂:“若不是你,老子能一同遭殃?”
慕红缨反问:“你若不是乔装成女子,早就被他们杀了,还以为能有狗命活到今日?”
“女子?”
宋枳软回忆方才按住人的时候,好像是听见了簪环碰撞的声音。
“宋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变态。”
南许恨恨道:“都是慕红缨出的馊主意,她说我不跟南家知会就偷跑出来从军,
我爹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派人抓我回去,打断我的腿让我去府里和乞丐一起运粪桶,我只好听她的乔装成女子上路。”
“原来是如此,这只怕是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
宋枳软尴尬笑笑,又问:“不过慕姐姐武艺高强,怎么这些时日没有逃出去。”
慕红缨摇头,“跑不了,那些人一天只给我们吃一顿饭,
在给我们的饭食里下了蒙汗药,药效能停留整整一日,
我们若是想活下去必须吃东西,可吃了东西就跑不掉。”
宋枳软闻言皱紧了眉头,“那帮人竟然如此歹毒。”
“不过你被绑了过来,晏骜川如何了?”乔风意始终牢记使命,替自家主子关心晏骜川的情况。
听见晏骜川的名字,宋枳软满脑子都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