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多个头。起兵就起兵吧,咱们不是准备了很多了嘛。”
本来慌乱得不成样子,笔墨纸砚、卷轴都丢了一地,还有不少人被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自家陛下这么冷静,不由地被传染似的,平静下来了。
叶黛暮扫了大殿内一遍,从众人慌乱的脸上飘了过去,最后定在了卢淑慎那张苍白得失了血色的脸上。她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正中间,高声地说道。
“听好了,诸位。世人皆道我是无能、愚蠢、幼稚的女皇,对于汝等而言,也是吗?”
“不!”卢淑慎第一个叫喊出来。随着这一声喊叫,她内心的恐惧被一扫而空。“不是的,对于我等而言,陛下是盛世的明君。”
叶黛暮见她们已经从第一瞬间的恐惧中缓过来了,脸上带笑。“长乐毅王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宗亲,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难道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我们不分昼夜地努力,连吃饭睡觉都恨不得留一半的脑子去思考如何防御他们,如何打败他们。你们这些日子来,难道做的是无用功吗?”
“不!”这一声呐喊,若是实质,大抵是连天花板也能掀翻啊。
叶黛暮笑着点头。
“很好。那么在处置那群必败之兵之前,我们还是继续努力吧。这一次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好的机会,世人皆说女子无用论,我们从来都不过是男人的依附品,哪怕是你们如今做的比他们强过百倍,也只能隐在暗处。从前、现在,未来,都不会有史书书写我们的血泪。”
“告诉我,诸位,你们甘愿吗?输给那些自以为是,愚蠢的男人。”
“不!”
女人从来都是好强的种类呢。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历史便是再想抹去她们的踪迹,也做不到。因为这是一半的人类,也是全部人类的母亲。
“好了,我们继续吧。”叶黛暮淡然的表面完全看不出刚刚在室内的慌乱。大抵也与她看到这些女孩们的害怕有关吧。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在被人依靠的时候展现出强大无比的力量。
她可是陛下啊,一国之君,大魏的女皇,天下之主。若是连她都不镇定,还会有谁给这些将自己的余生按照自己的意愿押上的人信心呢?
更何况,叶黛暮刚刚说服她们的话语,也甚错误。她们确实为此拼尽全力努力过了,认真地做出过抉择。如今又有什么好怕的。命运这东西躲是躲不掉的,也只好直面了,而且往往内心越强大,对手便显得越懦弱。
想了这么许多,叶黛暮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大抵和她是个时而歇斯底里,时而神经质,时而粗线条的神一样的个性有关系吧。这么一想,总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啊。
叶黛暮吐槽完毕,开始工作。“把消息汇总递上来。长乐毅王以什么名目起兵的,目前有多少兵力,沦陷地区有多少,还有……”
“女皇不仁,上天降罪,故而灾祸四起。为救黎明苍生于危难,故而起兵。”卢淑慎快速地从一堆的卷轴里抽出最关键的一个,递到了叶黛暮的案几上,几句便将大致内容讲了出来。
“这倒是有趣啊。和那些墙头草指责我的话,还真是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我的臣下,还是我的臣下。”叶黛暮摊开卷轴,仔细地阅览起来。
“如今便是长乐毅王想要把这名头安在陛下的头上,恐怕众臣也不会愿意。”卢淑慎头脑清醒了之后,立即思维便灵敏起来了。
“为什么?”叶黛暮还以为众臣也会阴阳怪气地一起来责备她呢。毕竟长乐毅王和他们意见相同啊。“难道是厌恶长乐毅王?他毕竟是东山公的后裔。”
“陛下说的也是一点。荒厉帝当年的事情如今也骇人听闻啊。不过,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陛下您啊。”卢淑慎笑道。
什么意思?总不能是对她心悦臣服了吧。想想也没可能啊。
“陛下忘了汴州事起的时候,众臣曾逼迫您下罪己诏,结果被陛下反将一军的事情吗?”卢淑慎说起这话,叶黛暮才想起来。若是这帮人站在敌人那一边有样学样地指责她,那么就休怪她旧事重提了。
不过,想想他们最近老实的模样,叶黛暮觉得应该还是用不上的。
然而事实证明,天真的不知道是她,还是那些每天上朝打嘴架混日子的大臣们。
☆、第贰佰玖拾陆章 愚不可及
“长乐毅王直指陛下。不若陛下自省,以堵天下悠悠之口。”这句话听起来真是熟悉。果不其然是礼部崔尚书,这个老顽固难道就只会这几句固定的台词的角色吗?每次出场都是讨人厌至极啊。
叶黛暮扯起嘴角,讥笑道。“崔大人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人家刚以此起兵,你就在这里给对方首尾呼应来了啊。真不知道崔大人是我的礼部尚书,还是他长乐毅王的先行官?”
崔尚书立即跪下,叩首高声道。“陛下,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陛下怎可如此说?忠言逆耳,还望陛下能够广纳谏言。”
“是你说的广纳谏言,总不能只听你一个说话吧。”叶黛暮就知道又进入这麻烦的循环当中。这些家伙帮不上忙就算了,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