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歌困惑摇头。
“在我的记忆里,我与他总共只见过三面,还都是跟你们一起。
我也有点奇怪,还问他了,他只说我以后会明白的。”
郭姝脑补后解释道,“或许是你父兄与他有些交集。
你也说了,他仁厚有担当,可能是看在我们将军府满门忠烈的份上,才出手相助吧。
在这种时候,别人都怕被牵连离得远远的,他却主动来帮我们。这份恩情,我们当涌泉相报。”
“嗯,娘亲说得是,皇权腐朽,只有他这样的能者居之,我们大炎才能屹立不倒,才不枉千千万万的大炎儿郎,在边境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
郭姝点头后转移话题,“你走不久,穆沁雪母女俩就来了,她们把借的银子和东西都还回来了。
穆沁雪再三追问你去了哪里,还埋怨说,她出去玩都带着你,你出去玩却不带她。
我就告诉她了,说是王小姐有事邀请你去玩的,王小姐与她素来有些不睦,不方便带她才算了事。”
穆云歌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娘亲,我们有一段日子没去看二祖父了,我们明天去看看他老人家如何?”
“行,明天早上就去。娘亲也想看看,他们二房干的这些龌龊事,他知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也太让人寒心了。”
“娘,二祖父一向与我们亲厚,但他已经不管事多年,有些事恐怕不一定知情,正好我买了徐记的糕点,明天给他老人家带些去。”
郭姝欣慰地拍了拍穆云歌的手,“你是个孝顺的,今天也忙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娘亲也早些歇息,您只管好好过日子,一切有我。对了,祖父快回来了吧?”
“嗯,今天捎信回来,说就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穆云歌点头后,站起身回了闲云居。
躺在床上,回忆与王爷见面的细节,边回忆边感叹。
王爷不愧是少年主帅,谋略方面自己自愧不如,以后得好好配合他才是。
想到此,穆云歌拍了拍脑袋,强迫自己静下来回忆过往发生的事。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过往醒来后的第三天,林谨豪那个王八犊子来探望自己了,说了不少甜言蜜语。
思及他虐杀自己时的凶残,穆云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对了,他也是早上来的!
一旦他得知我们去了穆沁雪家,定会趁机前去。到时候,正好看这对狗男女见面的表演。
暂时把这事抛开,继续回忆过往京城发生的一些事。
这时,窗外响起滴滴哒哒的雨声。
下雨了,穆云歌猛地一激灵。
有了!
过往的三月二十二,也就是自己大病醒来后的第五天晚上,京城发生了一件惊天血案,为官清廉的户部尚书邱之润,雨夜被人暗杀于家中。
明天,让安南带小飞鼠,去熟悉到李记杂货铺的路,一并把这一消息送去给王爷。
若是能救下邱尚书,也算是功德一件,以后王爷执政,他会是一个忠心的臣子。
有一件事能帮到王爷,穆云歌心满意足地睡去,这一夜她睡得格外踏实。
战王府。
赵景宸回到战王府,直接去了书房。
坐下后,从抽屉中拿出去年画的那张画像,抚摸着画上的人陷入沉思。
她竟然也做了同样的梦!
可能因个人角度不同,她的梦细节更详细,字字句句听来如身临其境。
还有她的眼中,那抹掩不住的恨意,以及与年龄不相符的悲凉是怎么回事?
她落水昏睡醒来,便派了两名暗卫前往边境送信,又欣然赴自己的约,说出为了自保要拼一场的话。
难道说,自己的梦,只是预警,而她却是亲身经历?
亲身经历?这也太离奇了!!!
想到梦中她体无完肤,满身鲜血,家破人亡的惨样,赵景宸的心口一阵抽痛。
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甘愿一同赴死的人,他们怎么敢那般对待?
不行!
明天得去一趟普化寺,问一问无尘大师,请他帮忙解解惑。
若只是梦,她并未真正遭受非人的折磨,自己会考虑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否则,对天发誓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打定主意,赵景宸的思绪回到将要面临的现实上。
母后多年如一日的漠视,皇兄和侄子们为了权势,八年如一日的想让自己死,自己一再的退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和毫不掩饰。
既然如此,这种变味的廉价的亲情不要也罢。
她说得对,他们只知道争权夺利,大炎几百年的基业,恐怕很快会毁在他们的手里。
这样的话,自己愧对父皇临终的嘱托,愧对皇祖父的谆谆教导。
从这些年自己和将军府的遭遇来看,权势只有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保住自己,保证她一世安稳。
而要把权势握在自己手里,就得好好谋划,不容有半点闪失。
林家那纨绔和穆沁雪的丑事一旦公之于众,她公然退亲,京城表面的平静即将被打破,很多事必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