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赛热闹了一阵儿,也是慢慢的安静下来。
叫天纸铺的活量是加大了,但是接活绝对不多接,精扎细做是叫天纸铺的规矩。
有一天,来了一个活儿,滕叫天在天桥茶场喝小酒,吃豆聊天,南北打电话来,说有一个活儿,让他回去。
南北没有急事是不打电话的,看来这个活儿,是有点问题。
滕叫天就知道,恐怕会有事情发生,果然是,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滕叫天并不着急,回了纸铺。
纸铺坐着两个人,六十多岁,一男一女,看样子斯文,有文化。
两个人喝茶,看到滕叫天进来了,站起来:“滕老板,家母去逝,需要人花子,十二美女,纸牛和常扎。”
常扎就是用的一些丧事小品。
看着是十分正常的。
“请坐,具体有什么要求吗?”滕叫天坐下,南北给他倒上茶。
“也没有特殊的要求,就是纸牛要点睛。”老头说。
“我们是扎睛,或者是点洞。”滕叫天说。
扎睛就是用东西扎出来眼睛,点洞就是用东西弄出两个洞来。
“我要求是画睛。”老头说。
“这个就难办到了,要不你去别的纸铺看看。”滕叫天说。
如果
这要是在以前,他就不会拒绝,只是会在价格上找补,毕竟是危险的事情,画睛,纸铺的人一直要跟到完,马烧掉后,才能回铺子,有着危险性。
“滕老板,我们进了铺子,就不再选了。”老头说。
“我们不画睛。”滕叫天拒绝了。
两个人想了一下,离开了。
人走后,南北说:“师父,画睛可以画内睛的,以前我们也做过的。”
“扎赛是个局儿呀!我担心会出事的,从这个老头的话语中,是对扎纸了解的。”滕叫天的担心,不是没有原由的。
南北也没有再多说话。
晚上,南北弄了四个菜,在后院喝茶,关了纸铺。
坐在后院树下喝酒,刚喝上,有人敲门。
滕叫天听了一会儿,让南北开门。
来的是那个老头,一个人来的。
“滕老板,又来打扰了。”老头说。
“坐,南北,拿餐具。”滕叫天说。
老头也没客气,坐下,南北给倒上酒后,就回房间了。
这是规矩,有外人,徒弟不和师父同桌。
“我说不行了。”滕叫天不想再废话。
“滕先生,请听我慢慢道来。”这老头还有故事了?
滕叫天锁住了眉头。
老头说,家
母活着的时候,看过滕叫天扎过的纸马,活灵活现的,那眼睛就如同真的眼睛一眼,五米内,看不出来是真假马,老太太就说,死要有一个要求,让滕老板给扎牛。
五米内看不出来真假马,那是真活儿,价格很高,一般都不会这么要求的。
这到是让滕叫天犯难了,人死为大。
“这个……”滕叫天犯难了。
“滕老板是有什么难处吗?”老头说。
滕叫天自然是不会说,这个老头不太简单,但是这话又在眼前了。
“半夜十二点前送到,纸牛可以,其它的活儿就到其它的纸铺吧!”滕叫天说。
“好,我也不打扰了。”
老头走了,滕叫天不送。
南北出来,把门在里面插上。
“吃饭,吃过饭,赶活儿。”滕叫天说。
就马,牛,花儿什么的,都有扎好的骨架,上纸,上彩就可以,平常用的东西,都提前扎出来骨架。
吃过饭,进扎房,南北上纸。
“高扎,上纸要细。”滕叫天说。
高扎和平时所用的纸是不同的,上纸也是要复杂得多,多了几道粘纸的手续。
别看只是多了几道,那没有点功底也是难完成的。
滕叫天调完颜料,就
坐在一边看着。
南北的扎功扎实,不浮,这点让滕叫天是最放心的。
滕叫天到院子里抽烟,晚上十点,南北叫滕叫天。
滕叫天进去,看了一会儿说:“不错。”
滕叫天上彩,让南北看着,这活儿南北也能做,但是终究是差点火候。
滕叫天上彩,那不是简单的活儿,彩扎和素扎,普扎和精扎,完全就是天地之别。
差点功底都不成,画马类牛,画牛成马,主家不高兴,甚至还会动手,丧事是人生中的大事。
滕叫天上彩,看着简单,笔过之处,牛毛如雨而现,这南北确实不行,看得仔细。
滕叫天也没有少教,南北私下也没有少练习,但是总是差一点,就这一点就无法成活儿。
滕叫天画完,十一点,只差点睛,无睛牛如死。
滕叫天出来抽烟。
“点完睛,我和你一起送过去。”滕叫天说。
师父亲自送活,南北就知道,这活是重活,怕出事儿。
这活儿,十二点前要送到,晚了,就是重阴,更容易出问题。
休息十分钟,进去点内睛。
滕叫天给南北讲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