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王啜了一热茶,自言自语道:“我就同那小鬼系本来好得很……”
那小鬼天天给他送鱼。
怎么不算得上系好?
也只有阎鹤小心眼,看不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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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地府热闹得不行。
消失了很长一段时的小阎王不仅回了地府,甚至不日后就要成亲
成亲的消息一出,整个地府都传得沸沸扬扬。
再几日后,又有传闻传出,小阎王成亲的对象是一只压床的小鬼。
消息如疾风吹掠了火的野草,霎时燃烧得轰轰烈烈,不过几日,地府就出了十几个版本的传言。
每个传言都有鼻子有眼,像模像样,仿佛同小阎王也一同了人一般。
奈何桥底。
“传说那压床的小鬼啊,上辈子是狐狸精转世,人落了难,番五次出现小阎王的面前,不是被恶鬼抓破衣裳,就是被恶鬼吓得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小阎王怜香惜玉,将那压床的小鬼救了下来,那压床的小鬼跟着小阎王,说是要对小阎王以身相许……”
“不对不对,那版本不对,简直是老掉牙,听我说听我说!”
“那压床的小鬼四处吸食人的阳气,干了许多坏事,小阎王决定亲自出手,谁知竟然被压床的小鬼缠上……”
一群鬼排队投胎隙讨论得热火朝天,眉飞热舞。
小鬼蹲其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自己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对于八卦里的劲爆节发出惊叹。
传闻中,他的身份是不仅是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精,是会给人下蛊的精怪,更有小鬼高深莫测地说其实他是床变的。
要不然小阎王怎么那么喜欢,甚至都为了那小鬼特地了黄月泉的泉水。
听说但凡是共同喝下黄月泉的人,世世都会产无法解的羁绊。
小鬼蹲地上,吐出瓜子皮,心想原来前几天阎鹤给他喝的黄不拉几的水原来叫是黄月泉的泉水。
他听得着实是津津有味,半天过地也不带挪一下,一群小鬼意犹未尽地聊完劲爆的传闻,始互相问彼此是什么鬼。
等问到小鬼,小鬼磕着瓜子,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是翻白眼歪脖子,吐出一截舌头:“我是吊死鬼。”
众小鬼瞧着他白白净净的模样有些狐疑,小鬼继续歪着脖子翻着白眼诚恳道:“抹了粉。”
“见谅。”
众鬼纷纷恍然大悟。
“我就说,哪家的吊死鬼得那么白净!”
“不过我听说那压床的小鬼似乎得很是白净……”
“指不定是白毛的小狐狸精,所以做了鬼才会那么白净。”
小鬼把脖子歪回来,继续磕着瓜子兴致勃勃地听着自己的八卦。
最后吐瓜子皮的时候被拎了起来。
小鬼扭头一看,发现是阎鹤。
周围的小鬼纷纷慌乱逃窜到投胎的队伍中,试图将自己的身形隐匿。
阎鹤没空理一哄而散的众鬼,他将跑出来的小鬼拎了回。
小鬼一边被他拎着领子一边感叹:“原来我是狐狸精啊。”
阎鹤:“……”
小鬼兴致勃勃:“是白毛的狐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阎鹤:“再胡说八道晚上就塞条尾巴给。”
小鬼立马乖巧地安静如鸡,嘴巴闭得紧紧的。
尾巴塞什么地方没人比他更清楚。
阎鹤将试婚服跑路的小鬼拎回。
小鬼看着繁复的红色婚服,脸都皱成了苦瓜,怏怏道:“都试了五六次了……”
阎鹤:“东珠的位置改了,上次腰稍稍宽一些,这次也改了。”
小鬼只好拎着大婚的繁复婚服重新换上。
长袍束得极其紧,腰封掐得腰身很细,整个人显得极为挺拔,没佩上其他的繁复配饰,光是穿上就花了十多分钟。
好这次阎鹤看了一圈,稍稍颔首,并没有挑出什么差错。
小鬼脱下婚服,安详地躺床上,心想别说是压床的小鬼了,就是九条命的狐狸精同阎鹤成一次婚,都得丢掉一条命。
结果第二天,小鬼就听到了散播八卦的那几个小鬼老老实实地抄了一叠纸的故事。
故事里他这个压床的小鬼是个了不起的探花郎,丰功伟绩一大箩筐。
小鬼停驻听了一会,结果听得直害臊,抓耳挠腮地求阎鹤让那些小鬼别再说了。
但哪里赶得上流言传播的速度,很快,小阎王的心上人是个厉害得不得了的探花郎这件事就传遍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