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在半空中, 脑袋也跟着一晃一晃,晕成了浆糊。
他
,水鬼堪堪刹住车, 将他放下来,紧张问他:“您怎么了?”
慕扶着树干, 苦着
水鬼立马咬牙道:“这
”
“少爷以后切莫再去了。”
“我们换人吸阳气罢,大不了往后我出去多赚点香火给少爷……”
头晕目眩的慕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过了一会, 他似乎是觉得己听错了, 懵然地望着水鬼:“你刚叫我什么?”
向来面瘫着脸的水鬼神色肃穆道:“少爷啊。”
慕错愕至极, 他扭头望了望四周,以为还其他的鬼。
但万籁俱寂, 黑漆漆的林子里就只他们两只鬼。
水鬼也跟着他扭头看四周,同他道:“少爷在找什么?”
慕朝他招了招手。
水鬼听地走了过去。
慕扒拉着水鬼的头发,试图在脑袋找到伤处, 来佐证面前鬼摔坏了脑子。
但扒拉了好一阵,慕也没在水鬼脑袋发现伤处, 他愣愣然喃喃道:“没摔坏脑子啊……”
水鬼面瘫着脸, 说己没摔坏脑子, 只是记了生前的事情。
他望着面前的少年:“我打小同少爷一块长大, 是少爷身边的随从。”
“我的名字还是少爷给我的。”
慕依旧是愣然的神色。
水鬼稍稍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小时候是个叫花子, 少爷还记得吗?”
他小便父母, 在长街靠乞讨度日, 最难捱的便是冬日。
霜雪覆满长街, 年幼的他连一件避寒的冬衣都没,饥寒交迫, 发了高热也只能蜷缩在墙角。
但菩萨怜悯。
他来他家少爷。
他家年幼时的少爷生得圆滚,裹着厚厚的冬衣,手里攥着一把生米,巴巴地跟在冬日里的麻雀身后,想喂麻雀。
冬日里的麻雀一蹦一跳蹿到墙角。
年幼时的小少爷跟着麻雀跑着,脑袋的虎头帽摇摇晃晃,身后一群下人跟着小少爷跑着。
小少爷见着了墙角里的小孩,同他一般年纪,脸烧得通红,浑身滚烫,瘦得不成人形,蜷缩在墙角喃喃说饿。
幼时的小少爷愣了一会,便蹲了下来,将手里喂麻雀的生米要给那小孩吃。
身后的下人哎呦哎呦地叫了来,哭笑不得喊道:“生的——生的——”
“小少爷哟,那是生的,喂不得——”
他被慕家的下人带回慕家,又得是小少爷抱着夫人的腿,眼泪汪汪地缠了又缠,夫人同意留他在身边。
大抵是第一次喂了他生米,他家小少爷从以后就阿生阿生地叫着他。
他同他家少爷同岁,一同长大。少爷读书,他便练武,便偷溜出去给他家少爷买本。
大抵是习武师傅看出他天赋难得,也不藏私,将所学都交付给他,并问他学武的是为了什么。
已经将习武师傅毕生所学学得差不多的阿生面瘫着脸说:“为了带我家少爷出去玩。”
慕家看下人众多,巡视来连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他习了武,不仅能带他家少爷偷溜出去,还能赶在天黑之前溜回来。
神不鬼不觉的,他家少爷也不会被夫人揍得屁股花。
两人经常跟偷鸡摸狗一样偷偷溜出去买本看杂耍。
水鬼将这些说给面前的慕听,希望面前人能够记一星半点。
慕却是记不来,只摇头茫然道:“不记得。”
“你是不是记错了?”
水鬼面瘫着脸道:“没记错。”
“少爷你五岁尿床那年把被单藏在……”
小鬼臊得耳根子通红,跟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马跳来捂住水鬼的嘴:“我记得我记得……”
当年他把被单埋到了地底下。
道这件事的恐怕只老天爷跟土地公。
哦。
还一个阿生。
慕蹲在地,抓了一把头发,对水鬼的信了八九分。
他只记得己生前的些许记忆,阿生看样子却记得不少。
慕带着点紧张问水鬼:“你既然记得那么多,那你记不记得己前的执念是什么?”
孤魂野鬼完成了生前执念,便能转世投胎。
水鬼一顿,摇了摇头:“我只记得跟您生前的事,没能记前的执念。”
慕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