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身子一僵。
原来墨炎又是自残,他又是受伤的,就是为了逼她承认身份?
她深深呼出了口气,“王爷误会了,民女只是寻常人多出了一点天赋罢了。
王爷还是好好休息吧,你也不是狄仁杰,用不着查案。”
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君九宸脸色晦暗不明。
狄仁杰?
是谁?
不会是她那个老相好吧?
那是个查案的?
君九宸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念头,直到墨炎推开了一条门缝,探头看进来,嘿嘿一笑,“王爷,王妃给您缝好啦?”
君九宸冷嗤一声,没搭腔。
墨炎却自发摸进来,目光火燎燎地盯着君九宸的大腿。
君九宸:“……”
莫不是墨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悚然一惊,转身迅速将被子又拉回来盖上,冷眼问,“你看什么?”
墨炎莫名其妙,“属下看王妃给您缝合的伤口啊。”
他说着又兴奋起来,“王爷您瞧瞧,这伤口缝合的,比咱们军营的大夫还整齐呢,寻常人哪有这样的本事,王妃果然就是清梧,属下一定要好好观摩观摩——
王爷,您别遮的这么严实啊,让属下再看看!”
“滚开。”
君九宸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都包扎好了,你还能看到缝合的样子?”
他靠在床头,内心烦躁,“这沈时鸢也不知是作何打算,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是清梧。”
墨炎也露出苦恼的神色,半晌,他才试探着道,“王爷,要不然明天叫小世子过来试试?”
“何意?”君九宸看了他一眼。
墨炎气势高昂,“王妃对我们有戒心,摸不准我们要做什么,自是不敢轻易和盘托出。
但若是小世子去试探的话,说不准王妃便会松口,到时我们躲在一边,抓她个现行!”
“你确定能行?”经过这么多,君九宸显然已经并不怎么信任这个“大聪明”了。
“等明天叫小世子来了一试便知。”墨炎语气坚定,“王爷您还受着伤呢,”
君九宸额首。
墨炎退下了。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君九宸缓缓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他目光落向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外面的鸟叫声也逐渐平息,只余下夕阳的光,落在眼前摊开的白纸上。
君九宸思索片刻,拿起画笔,落在了纸上。
片刻,一幅图跃然纸上。
是刚才沈时鸢给他缝针时的样子。
最后一笔落下,笔尖微停,君九宸看着画纸上的脸陷入沉思。
在采花贼事情之前,他根本想不到,她竟可能是清梧。
他苦心找了那么久的神医,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呢?
如果她是清梧,那这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是跟谁学的?真的只是她娘留下的医书吗?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想着想着,君九宸又想到了刚才她给他包扎时候的样子。
她蹲在床边,姿势并不舒服,手下却很稳,动作也利落。
那时候,他一低头,就能透过微开的领口,看见里面蜿蜒的弧度……
最后一缕阳光落下,君九宸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
身上刚下去没多久的燥热再度升腾。
半晌,他蓦然起身。
大腿上又传来微痛,不过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去,很快就没什么感觉了。
君九宸开口就要让人打水过来,话到嘴边才又想起沈时鸢说了,让他最近都不要沐浴。
咬咬牙,君九宸只能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女人。
这是君九宸难得一天这么早休息,不知多久,他才在黑暗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此刻另一间屋子里,同样无眠的,还有沈时鸢。
许是不经意和君九宸吐露了心迹,这个晚上她总是不由得想到曾经的事。
想到她和君九宸的初见,想到照顾他的那三个月。
那时候他们尚不知对方身份,却更能对彼此真诚坦白。
对比现在,六年的时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沈时鸢向来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极少让自己去想这些,但这一晚,她却有些控制不住。
翻来覆去,她直到后半夜才缓缓睡去。
翌日一早,她是在孩子们的摇晃中醒过来的。
“娘亲,我想吃你做的青菜鸡肉粥了。”君烁阳巴巴的趴在床边对沈时鸢说。
沈时鸢向来对孩子是有求必应的,何况只是做饭。
她揉了揉阳宝的小脑袋就去厨房了,很快就做了一锅粥出来。
她没什么胃口,吃了点就又回屋去了。
青玥吃饱了,盛了一碗去给还在房间里的青朔,就留下了君烁阳。
他眼珠子转了转,又盛了一碗粥,去了君九宸房间。
最近爹爹和娘亲的关系似乎有和缓,听说昨天娘亲还在爹爹房间待了好一阵子了,要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