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没料到，这三岁的外表竟然有一颗两万多岁的灵魂，说是老妖怪都不为过！
嘉树脸上的眼泪要掉不掉，对于沈君的话还有些蒙圈。
他吸了吸鼻子，刚刚哭过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银杏本来就活得长。”
更何况他还是世上唯一一棵成灵的银杏，寿命直接乘十倍计算。
别说是两万岁，只要灵气足够，便是二十万岁也能活得起。
而且，和妖族相比，他还算年纪小的了。
沈君表情有些怪异。
徒弟年龄比师尊大了整整十倍有余，说出去面子往哪搁？
偏偏这两万岁的老妖怪还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三岁小孩模样。
当真是……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不过嘉树也是个不怕冷脸的，抱着沈君大腿就不撒手，生怕这回沈君再跑了。
眼泪鼻涕尽数擦在沈君裤腿上，成为黏腻的一团。
也好在今天沈君穿的是长裤，否则他真受不了这些东西沾到自己皮肤上。
沈君只能在心中默念“亲徒弟，不能打”之类的话，废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要打人的手。
其余弟子们察觉到沈君表情难看，连忙打哈哈开玩笑。
尤其是孙悟饭，已经多年未曾见过这
么小的娃娃，一时间起了玩弄之心，提着嘉树的后衣领就将人提了起来。
大眼瞪小眼。
嘉树无辜地眨眨眼睛，金灿灿的眸子疑惑地看着孙悟饭。
“你是猴子吗？”
“化成人的猴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所有人都面露诧异。
因为在进入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后，妖族的气息就会变得越来越淡，更别提孙悟饭的行为举止已经和人类无异。
嘉树倒是很平淡。
倒不是他的眼睛有多么奇特，只是因为他对于世间妖族都有种奇妙的感应。
只要站在他面前，就能分辨出人和妖。
孙悟饭被叫猴子也不生气，只打量一眼这个小萝卜头。
“我是你五师兄，叫师兄。”
“师兄。”
孙悟饭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太弱了，以后我带你锻炼。”
修习金刚大道的他，培养一个小萝卜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嘉树的笑脸僵在脸上。
他是树啊！还只是一棵脆弱的小树苗啊！
平日只需要晒晒阳光浇浇水就能长大，完全不需要锻炼啊！
他的小短手在空中挣扎，只是卯足了劲也没能奈何孙悟饭半分。
“好了五师兄，别吓着小师弟了。”
有人解围，嘉树自然感激不尽，用了自己最甜美的语气叫着师兄。
嘉树一个个叫过去，逗的不少师兄们喜笑颜开，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的见面礼。
不多时，嘉树的手就不够地方放了。
沈君在一旁看的扶额。
这是身子变小了，心理年龄也变小了，随便给点东西就满足了。
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少年时期的嘉树。
皮糙肉厚，可以揍！
“行了，你不是想做画家？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去学习。”
沈君座下弟子众多，恰好有位以画入道的弟子。
那弟子是个画痴，而且造诣颇深，教导最基础的，不是难事。
嘉树双眼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沈君。
金色的眼睛干净又圣洁，像是一汪金色的清泉，一眼能看到底。
他哪里像活了两万岁的样子，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放在上界，分分钟被人骗的连衣裳都不剩。
画痴上前一步，一件简单的羽绒服衬得他满身的书卷气。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也不过如此。
“画痴，好好带他。”
“谨遵师尊法旨。”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沈君八十一弟子分工明确。
大多数都是各忙各的，只有嘉树跟着名为画痴学习
作画，进步神速，连画痴都惊叹无比。
当然，孙悟饭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有空就带着嘉树锻炼。
白灵儿和药元龙则是想办法诊治赫米诺，只是花了大量时间，也没有让赫米诺好转半分，连带着新年的喜悦都冲淡了三分。
在赫米诺原本的生命轨迹中，他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即使嘉树强行让命运的齿轮逆转让他撑了三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上天不会因为因为有嘉树的阻挠而放过赫米诺，只会选择将这份因果更加变本加厉地还给赫米诺。
昏迷不醒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旦嘉树离开了赫米诺的身体，赫米诺就会成为植物人。
也就是说，要么嘉树就一直住在赫米诺的身体里，成为一种人格的存在。
要么，就借着嘉树的身体，让赫米诺走完人类的一生。
不论哪种方法，对赫米诺都是残忍的。
“没有别的办法？”
沈君揉揉嘉树的小脑袋。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