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嘉树为什么不是记忆里那个软糯可爱的小妖怪，但这并不影响沈君要收他为徒的决心。
毕竟一个身怀光明大道的徒弟，谁会不喜欢呢。
即便系统没有发布任务，这样一个人才，沈君也不想放弃。
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大黑过了很久才消化了这句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沈君离开的。
“你没开玩笑？”
沈君挑眉，“当然。”
大黑咽了一口唾沫，“可是，你不是已经有那么多徒弟了？”
他和赫米诺神魂相连，赫米诺有的记忆，他也有。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也就占了一个先天之灵的名头，和沈君这些个徒弟相比，天资也不算好。
如果沈君知道他内心想法，一定会大声反驳他。
清醒点啊喂，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你可是几百万年唯一一个身怀光明大道的人啊！
然而大黑不知道，他只是简单的被沈君展现出来的实力惊讶到了。
诚然，大黑仰慕强者，只是面对沈君突如其来的好意，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罢了。
这边还在商量着，那边司徒烈已经把小师弟的消息放了出去。
一时间，手上有工作的没工作的都来了。
就连打
架打到一半的孙悟饭都带着礼物赶回来，即使这东西有些一言难尽。
“师尊，不是说小师弟是棵银杏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人了？”
“这细胳膊细腿的，真的是小师弟？长的未免也太秀气了些。”
“小师弟眼睛真漂亮，是金色的诶。”
“看小师弟这修为，应当还不到金刚境，以后要多加努力才是。修炼如有问题，大可请教师兄。”
大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金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羞怯。
尤其是自己的脸蛋不知被谁戳了戳，白皙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红霞。
“好了好了别逗他了。”沈君出声解围，怕继续这样下去，大黑会恼羞成怒。
稍稍解释了大黑的过往，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似的点头。
尤其是木灵。
难怪当初没有从银杏上感知到任何神魂的存在，原来在这么早以前，大黑就离开了本体。
大黑坐在角落，任由众人讨论自己，看着如此和谐的气氛，莫名的羡慕。
从有意识以来，他就是孤独的。
他是天地间唯一的灵，没有同类和他说话。
花草树木没有灵智，人类看不见他，他就只能自言自语。
不对，记忆里还有谁同他说过话。
明
明那张脸模糊的连轮廓都看不清，他却像是认得一样。
“嘉树，你怎么想？”
大黑猛然抬头。
嘉树，记忆里好像也有人这么叫过他。
沈君缓缓开口，“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已经是我认定的弟子。”
他完全有能力直接带走嘉树回上界，但这样一来，嘉树未必乐意，也未必真心愿做他弟子。
如果嘉树有什么一直想完成的心愿，沈君会等着他完成。
嘉树的心一颤，看向了房间里躺着的某个孩子。
他说。
“赫米诺于我有一水之恩，我想救他。”
沈君很意外他的答案，“你要知道，你这是在和天斗。”
“可是修行难道不也是在和天斗吗？”
看着他的眼睛，沈君笑了。
“不亏是我沈君的徒弟，真有我几分风范。”
虽然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可沈君还是真心喜欢这个徒弟。
“我可以救他。”
嘉树松了口气，在被沈君问到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其实，我一直想做个画家。”
说来是个很不切实际的梦想，但这是嘉树真心喜欢的事情。
因为很早以
前，在赫米诺搬来之前，那个院子里住着一个画家。
画家的窗户正对着嘉树，每当他拿起画笔的时候，嘉树都在一旁默默看着。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做这么枯燥的事情一做就是一整天，甚至可以做到废寝忘食。
当时的嘉树没有实体，只能日复一日地观察着画家。
他看到了画家在画纸上画的各色景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是简单的色彩就能构建出一个美丽的世界，这让嘉树逐渐爱上了画。
只是当时嘉树只有神识没有实体，只能在脑海里一遍遍幻想着自己拿起画笔的模样。
他以为沈君会嘲笑。
结果沈君只是淡笑道，“是个不错的理想。”
就是这一抹笑，让嘉树愣了神。
心脏里某种奇特的感觉即将破土而出，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
遥远的记忆逐渐浮出水面，好像透过一个虚幻的世界看到真实。
记忆的碎片在分裂，然后重组。
他想起来了。
他见过沈君。
那时候，沈君叫他小妖怪。
众人眼见着他的身体变得虚幻，再也维持不住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