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云被郑丰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吓得叫出了声。
本来还在埋头挖土的杜睿泽顿时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扯郑丰的手,然而,任凭杜睿泽如何用力,郑丰那手都死死地抓着季云不放,杜睿泽实在是难以理解,如此解瘦弱的郑丰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抬起腿,猛踹郑丰的肩膀。
一连踹了好几下,郑丰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期间,脸上还一直保持着那骇人的笑容。
杜睿泽毫不客气地接连几脚踹向郑丰的左边胳膊,很快,郑丰的胳膊在重击之下脱臼了,摇摇晃晃地垂挂着,然而,郑丰的另一只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杜睿泽看着郑丰被自己踢歪的肩膀以及脱臼的胳膊,心里愧疚不已,可是看着此刻季云被郑丰牢牢抓住,逃不掉又打不赢,内心纠结不已。
僵持许久之后,季云渐渐察觉到郑丰抓着自己的手愈发用力,自己正缓缓地被他往他的身上拖拽。季云拼尽浑身解数,奋力将自己的身体向外拉扯,同时朝着杜睿泽喊道:“拉我一把!”
杜睿泽眼见季云即将被郑丰拖入深坑,心中一狠,急忙跑去拿起斧头,猛地用力一挥,竟将郑丰的右手砍落下来。刹那间,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断臂之处喷涌而出。
此刻,郑丰的那只断手还栓在季云手上,而郑丰好似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如同人偶般的诡异微笑,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人。就在杜睿泽还在震撼眼前的场景时,他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眼前随即一黑,便晕了过去。
杜睿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郑丰家的红木椅上,是梦吗?难道是因为这椅子睡得太不舒服才做了这样的噩梦?
他坐起身来,旋即否定了这个念头,他现在浑身没有一处不痛,后颈疼得好像快断了,脑袋跟黏上去的似的,而且双手沾满了鲜血。
就在他迷茫之际,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老头,穿着老式唐装,留着花白胡子,满脸慈祥。
“您是?”杜睿泽问老人。
“叫我林叔就好了。”那老人回答道。
“你醒啦?” 其他人听到杜睿泽说话的声音,纷纷靠过来查看他的情况。杜睿泽才看见季云的手,包着纱布,暗红色的血渍在纱布上若隐若现。
所以不是梦。
“季云,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晕了,你没事吧?”杜睿泽着急地问。
“没事,后来多亏了他们几个找到我们。”季云回答道。
“对,当时林叔找到我们,他带我们过去找你们的。”程若溪说道。
程若溪继续往下说:“林叔是郑丰的师傅,他算到郑丰会出事,半夜来到郑丰家里找他,果然人不见了,我们其他人听到动静也跟着醒了,醒来就找不到你和季云。”
“林叔说知道郑丰最后会被埋在哪里,于是带我们过去,我们到了那里后,刚好就看见你被一具满身是血的活尸给打晕了,准备埋土里,还好林叔用符把那具活尸镇住了。”
杜睿泽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后颈一疼,他突然想起来被他砍掉手臂的郑丰,赶忙问:“那郑丰怎么样了?”
“郑丰死了,我不会算错的,救不了了。”林叔摇摇头。“他和范二狗这种狗杂种交好,死得不冤。”
“稍微懂点风水的都能看出来,老陈家的那个墓是个金鸡卸翼的风水局。不过也可能是郑丰去的那天晚上天太黑了,他没看出来,否则范二狗敢去掀这样的墓,给他十个胆都不敢去帮手。”林叔继续说道。
“金鸡卸翼?养活尸??”天天满脸不可置信,没想到现在的文明社会,还有人干这种事情。
“对,老陈常年研究风水,四处探勘,有次他站在洺山的小山头,看出来小山头包围下的那个凹沟低洼处,穴形呈现出金鸡卸翼的形状,龙气旺盛,左右包裹严密,能形成天然的大气场,但金鸡卸翼的格局要求整个局,星峰不现头,所以他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改造山头,那段时间一直呆在山上,很久有人看到他,回家没多久,就说病死了。实际上没有死,他假死就是为了得永生,把自己养成活尸。”
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
“谁知,范二狗为了埋他前妻去掀老陈的墓,本来封闭的气场一下子泄开,整个大范围的格局是个盆地,加上他前妻的怨气太重,阴阳严重失衡,形成了一个更大范围的养尸场。”
所以整个村的人,消失的方式应该是和昨晚的郑丰一样,每个人夜里自己去到山上,挖坑自杀,想到这,杜睿泽脑子浮现出几百号人一起挖坑活埋自己的场面,不由打了个冷颤。
忽然,哐当一声,几个人顿时被吓得一哆嗦。
“啊他醒了。”季云指了指被他们带回来的活尸。
“不是,你们带这个东西回来干嘛?”杜睿泽第一次没忍住要哭了。
“不抓过来,这东西再进了坟里,我们都活不过今晚。”林叔一边说,一边拿起手中的符纸跟红线。
在屋子里一番比划,将红线缠挂在四周的房梁角,不一会,他站回原位,将绳子一拉,活尸被红绳团团围住,随后,他喝了一口符水后喷向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