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丰点了几根香,跪在他家的神龛前,嘴里念叨着“老爷保佑,保佑村里剩下的人都平安顺遂,恶鬼远离,拨云见日,重返光明”说完,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杜睿泽本来是很鄙视迷信的人,但是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多少产生了些敬畏,跟着跪下拜了拜,他希望能平安离开这里。
“郑先生,我们这么多人在您家里留宿,实在是打扰了,我们明天走之前会帮你把屋子打扫干净。”程若溪非常感激郑丰收留他们,有了程若溪带头,其他人也立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说,“谢谢!”
郑丰摆摆手,对他们说:“不用客气,正好整个村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害怕,有你们陪我正好。”
晚上杜睿泽一个人睡在厅堂,那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红木椅子,磕得他好似身上好多处地方都要淤青了。屋外的风又老是吹进来把门闩吹得呲呲作响,厅堂其他的灯都被关了,只剩下摆在神龛前的红色神灯,照得整个厅堂很是诡异。
其实杜睿泽对于自己睡在厅堂这件事情,非常抗拒,又不好意思提出和其他女生挤在一个房间,睡前其实还提议过要保护郑丰,和他挤一个房间,被他拒绝了,但是他这张死嘴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承认他害怕的,他现在只好拿被子把整个头闷起来,“看不见看不见。”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洗脑。
忽然,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起来了,或者是有人进来了。“啊!别搞我啊。”杜睿泽快哭了。
突然,他感受到一只手在摸他!士可杀不可辱!杜睿泽可以接受被鬼杀掉,但是不能接受自己堂堂一米八的大男子汉被鬼玷污调戏,而不反抗!
死就死,就是干!他猛地爬起身来,握起拳头,忽然,头撞到一个硬物,出师不利,他还没挥拳就疼得龇牙咧嘴。
“啊你干啥!”
杜睿泽拿起手机,解开锁屏,靠着一点亮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季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起来上厕所啊。”季云捂着头回答。
“那那你为什么摸我?”杜睿泽不解,季云看起来也不像变态啊。
“啊?我看到你在发抖,我以为你做噩梦了,我在安慰你啊,小时候我做噩梦我奶奶都是这样拍我的后背,摸摸我的手。”“你!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谁啊,我怎么可能”季云小嘴哔哩吧啦地说个没完。
突然,季云的嘴被捂住,整个人被杜睿泽抱入怀里,随即压倒在地下。
季云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是,刚刚还误会自己是变态,明明他才是变态好吧。
“嘘!”杜睿泽趴起身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大门门口。
“对不起。”等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越矩,赶忙松开季云。
季云不是很理解他的行为:“干嘛?”
杜睿泽指了指大门处,季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愣住。
她看见郑丰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往外跑。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季云其实怕得要死,但是她知道不跟过去,恐怕很难知道这个村的秘密,毕竟从头到尾,他们掌握的所有信息都是从郑丰口里得知的,那如果郑丰在说谎呢?
“嗯,找个武器,先不叫其他人了,怕误会了郑丰又兴师动众,之后会很尴尬。”杜睿泽说。
最后他们在厨房找到了一把劈柴用的斧头和一把方刀。
杜睿泽其实是很胆小的,但是他是属于遇弱则强,遇强不详,碰到季云这种小姑娘,他好像突然就徒生了几分男子气概,保护欲作祟会让他不好意思懦弱。
杜睿泽和季云鬼鬼祟祟地跟在鬼鬼祟祟的郑丰后面,发现郑丰走起路来好像磕磕碰碰的,好几次磕到路边的障碍物摔倒在地,但是他又爬起来,再磕磕碰碰地继续往前走。
行为举止神态都不像是个正常人,像是在梦游。
季云和杜睿泽发现这点后相视一眼,立马互相理解了对方的意思,都知道不能喊醒梦游的人。
据说喊醒梦游的人可能会让对方受到惊吓,这样梦游的人很有可能会精神失常疯掉。
就这样,他们俩因为担心郑丰梦游跳河或者遭遇其他的不测,所以一直跟着他。
“真能走啊,而且净挑些难走的路。这一觉醒来,不得比犁了几亩地还累。”杜睿泽累得忍不住吐槽。
“不对,你发现没,他在往山上走。”季云发现郑丰走的路越来越难走是因为他们在爬山啊。
“这个小子,不会是要”杜睿泽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想法吓一跳。
他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游了,跑去找那个血坟吧。
“怎么办,还要不要跟?”杜睿泽问。
“跟。”季云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地回答道。
杜睿泽看到季云胆子比他还大,瞬间也不好意思怂。就这样,他们继续跟着郑丰爬上了一个小山坡。
果然,郑丰走到了一处坟前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氛围实在诡异,连山坡上稀疏的树木的黑影在黯淡的月光下看起来都好似张牙舞爪。
隔了许久,郑丰忽然趴下身子,半跪的姿势开始扒坟地上的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