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萧兄，再喝一杯嘛！” 沈将军摇摇晃晃地搀着萧临，一副醉态。
萧临也装作微醺，任由沈将军拉着往外走：“今日尽兴，改日再饮。”
两人这般醉醺醺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直到坐上马车，关好车门，沈将军才敛去醉意，面色转为凝重。
“陛下，属下已经查到一些事。”
萧临靠在车壁上，眸色深沉：“说。”
“天宝坊的人。他们为了试验‘醉魂散’的效果，专门挑选年轻女子下手。” 沈将军声音发冷。
萧临睁开眼，目光如刀：“这笔账，朕会好好跟他们算。”
别院内，月色如水。卫婉已经睡下，萧临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室，来到书房。沈将军和几个心腹已经在等候。
“陛下，” 沈将军展开一张地图，“这是暗卫刚刚送来的天宝坊布防图。”
烛光下，那张地图绘制得极其详细，暗道、密室、守卫布置，一目了然。
“赵老板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暗道的入口。最关键的是这里……” 沈将军指着图上的一处院落，“地下密室，据说是制毒的场所，那些‘醉魂散’就是在这里制成的。他们先用在普通百姓身上试验，然后……”
“然后卖给海盗和山匪？” 萧临接过话头。
沈将军点头：“不止如此。根据暗卫打探，他们还将毒药渗透进商路。许多商队的物资里都被掺入‘醉魂散’。”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商队在半路遭劫，那些商人中了毒，根本无力反抗。” 萧临眼神愈发冰冷。
“陛下明鉴。这里是他们的账房，记录着所有交易。只要拿到这些账本……”
“就能查出他们的同伙，包括朝中的内应。” 萧临若有所思。
正说着，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进来，递上一封密信。萧临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怎么了？” 沈将军问。
“木格传来的消息，天宝坊的幕后主使，是禁军统领韩青。” 萧临将信递给他。
沈将军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这些年禁军对海盗和山匪的围剿总是无功而返……”
“不止是这样，韩青借着清剿的名义，暗中掌控了不少商路。那些商人不得不依附于他，否则就会遭到‘劫匪’的袭击。” 萧临眼中寒光闪烁。
“这个混账！难怪赵老板对天宝坊的事如此清楚，原来也是被胁迫的。” 沈将军怒不可遏。
萧临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记号，忽然问：“你说，韩青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钱财权势？”
“不，” 萧临摇头，“以他的地位，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谋利。他是在……”
“在为谁准备？” 沈将军眼睛一亮。
萧临没有说话，只是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明日子时，从这里进去。”
沈将军看了看那个位置，正是赵老板说的枯井。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皇上？” 是卫婉的声音。
萧临连忙收起地图：“去准备吧，明日子时行动。”
沈将军领命退下。萧临打开门，看见卫婉正站在月光下，一袭白衣胜雪。
“怎么醒了？” 他心疼地道。
卫婉看着他疲惫的神色：“臣妾担心您。”
萧临将她搂入怀中：“有什么好担心的？”
“臣妾知道，皇上是在为李将军和丹青讨公道。” 卫婉轻声道。
萧临沉默片刻，才道：“都过去了。明日之后，一切都会结束。”
子时将近，天宝坊外一片寂静。萧临换了一身夜行衣，正在查看沈将军送来的地图。烛光下，那些标注着暗道入口的红点格外醒目。卫婉站在一旁，为他整理衣襟。
“真要去？” 卫婉轻声问，指尖微颤。
萧临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沈将军他们接应。”
卫婉抬眸看他，月色下那双眼眸泛着水光：“臣妾总觉得不安。那天宝坊处处透着诡异，连赵老板这样的老狐狸都栽了跟头……”
“正因如此，” 萧临声音低沉，“才要尽快查清楚。若让他们继续猖獗下去，不知还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就在此时，木格悄然而至：“陛下，外面布置好了。”
她也换了一身夜行装束，腰间佩着一把短剑。
“时辰到了，我先去探路。” 木格看了看天色。
卫婉叫住她：“小心些。”
木格回头一笑：“放心，我在金国这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说着，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萧临正要动身，卫婉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皇上……”
“怎么了？”
卫婉取出一个香囊：“这是臣妾配的香囊，皇上带着。”
萧临接过香囊，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那一刻，两人都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在望月楼初见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们，还不知前路有多少风雨。
“等我回来。” 萧临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卫婉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这一去凶险异常。但她更知道，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