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我笑话吗?”
陆兆趴在地上,虚弱的语气吐出几个字,啐一口血水,仿若胸腔肺要炸开。
陆樱柠受不了这味儿,像在嘎痔疮的手术台上,大出血濒死的感觉。整个空间都是呛鼻的血腥味,而他一边嗅着一边感受生命的流逝。
他双手环胸,靠在玻璃幕墙旁,离当事人两米的位置,冷着嗓子问,“我就是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哥哥下这么狠的手?”
出动私养保镖团,逮住陆兆,亲自将弟弟抽得差点嗝屁。
能让陆暨白这么生气的,究竟是什么?
“你猜。”陆兆盯着他的眼睛,满嘴的血爆发出一阵狂笑。
血味涌动,陆樱柠皱着眉头,用纤细白净的食指,搁在鼻孔下方。他的身段春风拂柳般纤弱,每做一个动作,都分外好看。
即使是嫌弃陆兆闭气的姿势,也风光霁月,站在硕大的玻璃墙边,微风卷起睡袍的裙摆,迷离又泛着柔光似的美人。
“陆家的生意你接触不到,在学校也没听说什么出格的荒唐事件结合最近几天发生过的,你联合冷均?我要嫁人,是你在背后推手?”
陆兆瞳孔震惊,没想到陆樱柠不是傻白甜,分析起事情条条道道,思路清晰。
“你个小混蛋,我跟你无怨无仇,天天想着害我。”陆樱柠生气,捏着鼻子往前走,出门焦急,没有穿鞋。
雪白的脚足,照着陆兆背上,抽打得血肉模糊的皮肤,碾踩下去。
“啊。”陆兆痛呼出声,本来挨完一顿揍,整个人松懈下来。心理上认为自己到达一个安全区,现实却猝不及防给伤口撒一把盐。
剧痛使他恍惚,精神上差点屈服。
陆兆仰着头,瞳孔涣散,眼前出现一道道重影。
陆樱柠白裙猎猎,身段纤细优美,宛若天人之姿。他单腿曲膝,雪白的脚踝使劲,按压着陆兆的伤口。
鲜血汩汩,从脚缝里溢出,像一曲残忍的乐章。
“呵呵。”陆兆痛到极致,反而笑了。“陆樱柠,你真是心毒呐。”
一般的娇弱少爷,看见他喜提icu的惨样子,惊吓逃跑都来不及。他却冷静嫌恶过后,还能报复性补刀,专拣最脆弱的伤口精准打击。
陆樱柠根本不似表面看起来的样子,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他是高端玩家。陆兆更庆幸将他推给冷扉,如果留在大哥身边,大哥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允许你卖我,不允许我反击?陆兆,你听着,被你出卖反而是更好一点的结果,我心里稍微慰藉,所以我放过你。”
陆樱柠抬起足弓,堪堪落在地上。
这些天他心底压着一个大石头,总不甘心被陆暨白联姻。现在得知是陆兆搞鬼,反而心里没有那么难受。
他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他品尝到一丝亲情的味道,那是真的。
陆樱柠脱掉身上的外袍,蚕丝质地的薄纱,轻飘飘的盖在陆兆背肌上。
这是在保留他的体面,陆兆的裤子被打烂了,股勾那一块露出深深的阴影。
“你更适合嫁人,屁股蛋又圆又大,一看就好生养。以后给自己物色个好男人,为了守护陆家偌大财产,嫁了吧。”
“陆樱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才是狗,瞧瞧你现在的衰狗死样。”
陆樱柠在陆兆吃人的视线中转身离开,擦身进来的,是陆家国内顶尖的医疗团队。
而门口,徐亚凡守着,他说,“我请你来救陆兆的,你怎么反而差点将他踩死?”
“你想知道多少?我有兴趣告诉你,你敢听吗?”陆樱柠斜眼睨着他,像一只高贵的孔雀。
而进城后,努力撇除土气的徐亚凡,此时仍然半土不洋的状态,他目睹陆兆的惨样,哪敢多管闲事。
事实上他才是与陆家血脉相同的少爷,可谁认他呢?陆暨白从未正眼瞧过他,捧着假的陆樱柠,含在嘴里怕化了。
陆兆表现得处处关照他,可徐亚凡心里清楚,他只是对付陆樱柠的靶子,是一个师出有名的借口。如果陆樱柠不存在,陆兆压根也懒得理会他。
徐亚凡连忙侧开身体,卑微的弓身让路。
陆樱柠一脸冷凝地走回房,他本不想对徐亚凡甩脸子,弄得四面皆敌。
可原著里,徐亚凡就是个小心眼,处处算计的阴险小人。
他们注定是对立面,根本改变不了。每当陆樱柠花着陆家的每一块钱,或者经时间沉淀,养尊处优长出一副仙气娇媚的灿烂模样,徐亚凡都恨得牙痒痒,对比自己的磕巴,这本来应是他享受的。
可陆樱柠也很无辜无奈,又不是他自己愿意出生就跑到陆家的。
长袍已解,里面配套的是单薄小背心,下身是单薄短裤。真丝的质地,衬托得陆樱柠的肌肤,像泡泡牛奶般丝滑。他骨骼纤细,却能挂住肉,不似特地保持身材,饿得瘦骨如柴,毫无美感。
漂亮滑腻的肌骨,薄薄一层,流畅地舒展着肩颈线。使陆樱柠看着,身量灵活优美,泛着健康幼态,却又迷人的气质。
“你上楼了。”
打开门,里面率先传出一道低醇的嗓音。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