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男人。
陆樱柠一点问题没有,落落大方地剥落裤子。
他的手却被按住,在他解开第一颗扣子后。
“哥哥,有什么问题吗?”眨巴无辜的大眼睛,陆樱柠注视着按着自己的陆暨白。
“陆总,有什么问题吗?”医生带着一次性橡胶手套,不解问道。
“不用脱掉裤子。”陆暨白咬牙。
医生卖弄自己的专业,“陆总,摔伤可大可小,我必须亲测,才能判断出是否肿胀化脓。”
“你退后,我描述,你再下药。”陆暨白将医生赶走五米远,还要确认背过身去。
医生内心吐槽,活爹,得亏陆宅够大,否则他得退出门外。
“哥哥,没必要吧!”陆樱柠咂舌。
“无需害羞,原本想将他赶出去,但不利于描述你的病症。”陆暨白脸不红心不跳,表面稳得一批。
着手将陆樱宁趴躺在腿上,手指勾着裤子皮筋圈。
我害羞的不是医生,是你好么?
陆樱柠在内心崩溃,本来落落大方的一场会诊,弄得做贼似偷情似的。医生支开后,气氛微妙,陆家偌大的厅,仿佛空调齐罢休似的,热得陆樱柠浑身不自在。
“不要。”
在裤子即将剥落之际,冲不破心里的别扭,陆樱柠捉住背后的手,制止下一步的动作。
“哥哥,我长大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屁孩。”
“跟我介意什么?你三岁我给换过尿布。”
“这能一样吗?我今年二十一,哎呀,我不管,你也和医生过去站着,我自己会看。”
“你够不着。”
“我能够着。”陆樱柠嘴硬道,他想说找块镜子吧,他可以将镜子举着,然后看镜子里面。
办法总比困难多,反正就是不能给陆暨白看见。
但神奇的是,陆樱柠往后看,这具身体异常柔软,他脖子欣长,肩颈线流畅,竟真能扭到身后,看见自己背勾到臀部那一块。
他也瞧见,陆暨白的眼神不复清明冷静,而是燃烧着炙热的精光。
见陆樱柠执拗,陆暨白收敛眼光,退出比医生近两米,保持他霸总的体面。
“转过去。”陆樱柠才不管,无意碰上那种吞噬掉一切的目光,他更加不自在,强硬要求陆总继医生后尘,保持整齐划一面壁的姿势。
一番折腾后,陆樱柠拿到外敷的药,送走医生,已经月亮高悬,夜色浓郁。
“哥哥,我就不陪你吃晚饭了,我先回房。”陆樱柠遁走,在佣人的搀扶下,乘座直达电梯上二楼。
第二天,陆樱柠懒得身残志坚爬去学校,他又不用刻苦学习。而这副惨烈的模样,落到同学们眼中,又是讹传出一系列笑料。
陆暨白补充一夜睡眠,恢复冷静疏离的模样,未对陆樱柠擅自请假批评,只是吩咐佣人照顾好二少爷,便早早去了公司。
撸完一把又一把游戏,趴躺到下午,实在无聊。
他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参观陆家的豪宅,顺便锻炼消食。
而同一时间学校。
冷扉心不在焉地趴在最后一排,抵着门口的位置。
睡不着,门外有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专家说,失眠就会抑郁。冷扉竟然脑子抽风似的,想起陆樱柠昨天走近教室的画面。
咔啦,门外突然出来推门的声音。
冷扉条件反射站起来,收起上弯的嘴角,他应该是凶神恶煞的,死盯门口。
露出小弟贼眉鼠脸的面孔,“冷哥,你干啥呢?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
“怎么是你?”冷扉的脸垮下,不用特地表情管理。
“那应该是谁?”小弟挤进来。
冷扉一脚踹上门框,小弟的五官拍平,痛哭流涕,“冷哥,是我呀!你最忠心的老弟。我又不是陆樱柠,你别这么凶对我,”
本来小弟进不来,但他提到某人,冷扉侧开身体。
装作毫不在意的说,“你打扰我清梦,咳咳,陆樱柠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
“我不知道哇,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佣人。”小弟揉着拍折的鼻子。
“你自我定位太卑微了,不是仇富么?应该说不是他哥。”又一个狗腿子插嘴。
“我记得陆樱柠有一个弟弟念大一,你们去找他,问清楚陆樱柠为什么没来学校。”冷扉简单思考后,吩咐说。
“找陆兆!”小弟一号和二号齐齐跳脚,那是堪比冷扉的大魔王,冷扉是大二的校霸,陆兆则是大一的校霸。
这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冷哥,你要是实在想知道陆樱柠的去向,我们去问老师吧。”小弟们齐齐瑟瑟发抖的提议。
“废话,老师手上的请假理由,肯定是虚假托词。”做为专业逃课大户,冷扉什么理由没用过。
“我们冷哥就是机智,哎哟,我肚子好痛,啊,我妈喊我回家切西瓜。”小弟们找理由遁走,冷扉责怪,大不了挨两脚,惹到陆兆,还要不要活。
陆兆学校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和陆樱柠关系极差,就是因为当众表态不会管亲哥陆樱柠的事,所以学校的混子,也就是他们凭一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