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木略略沉吟了一下,指着身后正在陆续下车的卫羽裳等人,笑道:“贾大人,你不如让人带她们先去客堂小憩一会,我和你一道去见白知府。”
贾贵顺着陈晓木的手指看过去,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他脸上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对陈晓木惊讶道:“哎哟,驸马爷,你怎把相府的卫小姐也给带了,我说这早上起来怎么老有喜鹊在头顶上喳喳叫呢!原来是今天要有贵人临门了!”
陈晓木暗笑,你骗鬼去吧,下这么大的雪还能有喜鹊出来?
说话间,卫羽裳己走到俩人面前,贾贵赶紧拱手道:“下官不知卫大小姐过来,有失远迎,请卫小姐恕罪!”
卫羽裳微微躬身,行了个万福礼,莺声道:“贾大人客气了,小女子只是陪着老师到府衙来这边来的!”
“老师?”贾贵闻言一愣,眼睛不由望向俩人身后刚从车厢里下来的那几个人。
陈晓木见状,笑道:“贾大人,你别乱找了,卫大小姐的老师就是不才在下。”
“哦!”贾贵这才反应过来,他奇道:“想不到,驸马爷居然是卫小姐的老师,卫小姐本身就是咱们新京府的第一大才女,能当她的老师,想必驸马爷定也是那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
陈晓木摆摆手,客气道:“贾大人过奖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什么的,在下是实在不敢当!”
卫羽裳凑上来调皮道:“老师,这是今年我见过下得最大的一场雪,面对如此难得雪景!学生想请老师即兴赋诗一首,以解学生心里那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陈晓木笑吟吟的点点头,“好!不过老师有一个条件,不知你可否答应。”
卫羽裳脸颊微微一热,低头羞嗔道:“老师教学生一首诗,还要学生再答应一个条件,老师,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陈晓木哈哈笑道:“你说得对,老师教学生天经地义,那能谈条件呢!不过老师要是教学生是能流传千古的绝句,那是不是可以提个小小的条件?”
陈晓木这牛吹得让贾贵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就降到了谷底,卫羽裳孬好还知道些陈晓木的根底,晓得他不大可能是信口开河,必定己有一首好诗酝酿在心间,毕竟此前她已见过多次他出口成章的事了,可这贾贵不一样,他之前并不了解陈晓木这个人,七七八八倒是听到他些传闻,也大多是说他特别能打仗,是个能统帅军队的好料子,但却从没听说过他在文采方面有过什么出众之处,而且在贾贵的心目中,一般能打仗的武将都是赳赳武夫,和他们这些心思缜密,文釆飞扬的文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因此若是在以前,那怕陈晓木贵为朝廷的二品驸马都尉和公主府里的驸马,他也是从心底里都瞧不上的,这次煞费苦心通过自己的小老乡王五巴结上陈晓木,完全是因为当年和自己一起参加科考的几个同年在一次聚会中,他才猛然发觉,自己落后这几个同年实在是太多了,其中官职最大的戴浚已做到二品户部尚书,最小的王景也己做到四品大理寺少卿之职,只有自己还是趁着国难之时,朝廷急需要用人之际,才从临河县七品县令任上升了一级,调任到新京府衙任六品通判,况且当年科考时自己的名次排的比这些同年人中最好的名次都要高出近二十名的名次,所以他心里及不平衡,就想到了通过在公主府当差的小老乡和公主府这边拉上关系,让朝中有人替自己说话,或许自己的升迁就会快一点。
贾贵虽然对陈晓木的好感俱失,但是以他的涵养,也不可能表现在脸上,仍旧笑眯眯说道:“下官何德何能,居然能亲耳聆听到驸马爷亲自作诗,实乃是荣幸之至!”
卫羽裳微微点头道:“既然贾大人有此兴致,我也不便扫了贾大人的兴致,不知老师准备要学生答应什么条件呢?”
陈晓木笑笑,“这个条件我还没想好,暂且先寄在那,等我想好了再说,咱们还是先作诗吧,不然时间一长,把我心里酝酿好的诗再给忘了!”
卫羽裳掩嘴轻笑道:“老师,既是如此,那你就先开始作诗吧!”
陈晓木对贾贵笑道:“贾大人,我学生都说了,答应我条件是为不扫你兴致,那我就把这道诗送给你贾大人如何?”
“哎哟,驸马爷,你这可是折杀下官了!”贾贵被吓一跳,纳头就要下拜。
陈晓木急忙伸手扶住他,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贾大人,你也得听我把诗吟完,能不能称得上千古绝句再决定下不下拜呀!如若我这首诗狗屁不通,你这一拜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吗?”
贾贵一听,觉着好像有些道理,便对陈晓木道:“驸马爷,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就先请驸马爷吟诗吧”
陈晓木抬头看看满天飞雪的阴暗天空,轻声道:“诗名,《送新京府通判》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雪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陈晓木这首诗一出,现场当即寂静无声,就连雪花落地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被首诗给镇住了!
片刻过后,贾贵躬身拜道:“驸马爷真乃是经天纬地之才,下官愿誓死追随驸马爷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陈晓木一把扶起贾贵,微笑着说:“贾大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