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着我!”
元月恶狠狠地瞪着姬时屹。
姬时屹停顿了一下步伐,漂亮的眼睛垂了下来,随后又扬起他的招牌笑容不要脸地跟在元月身后,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之感。
“嫂嫂,我嘴碎,一时之间没把门儿,惹嫂嫂生气非我本意。”
元月目不斜视,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向前走。
该死,惹谁都不能惹上这个吞金兽!见面就要钱,她可不像原主一般乐善好施,见到姬时屹撒娇几句心就软,要钱?没有!
姬时屹快步追上元月,长袖一展拦住了元月。
元月弯眉蹙起,正想要骂人,却见姬时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只精致的点翠蝴蝶捧在手心里。
那蝴蝶看起来像是真的一般,湖蓝随着光线变化流动着光华,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嫂嫂……看!”姬时屹的个头比元月高了大半头,他弯着腰,笑容可掬地像是在邀功的小狗。
“这个是礼竹兄给我的小玩意儿,别生气啦……”
元月的印象里有这个蝴蝶。
原主不同意和离,心中忿忿不平,在彻底变成泼妇前整日闷闷不乐,那时姬时屹也是送给了她这么个小玩意儿逗她开心。
他们二人关系还不错,毕竟相处的时间比原主和姬时嵘的长,虽然他总是惹是生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给原主死水般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慰藉。
但是,直到后来,姬时嵘和楚昔梧出双入对,姬时嵘以平妻之位迎入府中,流言蜚语将她压垮。
他们二人郎情妾意蜜里调油,二人孩儿出生的那日澄文殒命,原主抱着澄文流干了眼泪,后来原主逐渐变成不讲理的疯子,用尽了一切心思拆散二人,甚至将才三岁的孩子推进了水池中,妄图用祖父留下的丹书铁券让姬家家毁人亡,姬时屹也与她从此决裂。
元月接过姬时屹手中的蝴蝶,眼神中还有一丝怀念,表情软了下来。
“明日花朝节,嫂嫂,我这蝴蝶是否值几钱?”
元月脸上的笑容僵住,合着在这等着她呢!
“嫂嫂!嫂嫂!——你走了我明日可如何是好啊!纱璎姑娘还等着我呢!”
姬时屹没有再追上去,不过眼中的势在必得已经占满了澄澈的眼睛。
元月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自己的院子处才发现,那枚蝴蝶还躺在手心里呢。
感觉有点烫手。
而此时,澄文也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来,元月看见她浑身乱糟糟的,眉头不禁又蹙起。
“澄文!?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
澄文平息了口气,便开始把元月来回左右都翻看了一遍。
“小姐没事吗?奴婢快要吓死了!奴婢从西市茅草堆里醒来,便暗道大事不妙,奴婢真的很担心你!”
元月正打算回屋找一身利索的行装出去找她,幸好她回来了。
“我没事,走,回屋里说。”
元月拉着澄文进了屋。
澄文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虽然明面上以主仆相称,但私下里更像是姐妹。
澄文是家生子,是她最信得过的人,澄文性子急,又厉害,元秉衡思虑再三让她做了陪嫁丫鬟。
“到底出什么事了?”
“和小姐在经过朱雀街转角的时候,我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然后就被打晕了。”
“现在颈后还痛痛的……”
澄文摸了摸后脖颈,现在还顿顿地痛着。
“在朱雀街,如此繁华之地,竟然能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
那天二人正要去买点东西,经过了一个拐角处,澄文虽然性格有些大条,但也是会些功夫的,平常也比一般人警觉,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原主身边将人带走没出一声,还在闹市把人带走,可见来人身手了得。
“此事不妙……”
元月隐隐有些不安,楚昔梧身边的人应该是没有这么大本事的。
“小姐,你这边可发生了什么?当真无事?”澄文根本不在乎自己,只知道醒了就往元月身边赶。
“我差点被一马夫染指,不过好在没有得逞。”
“定是那劳什子楚将军之女!为了进姬府才会想出此等下三滥的招数!奴婢这就去报官!覃沛大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覃沛是元秉衡的得意门生,任大理寺卿,必不会让元月受委屈。
“不可,我们没有证据,就算覃沛大人能主持公道也不能随意查办。”
“更何况……我总觉得这件事与楚昔梧无关。”
见到的第一面来财就看过了楚昔梧的好感度,50,不上不下,如果说是情敌,这好感度好像也有点太高了吧……
“怎么可能和她无关!姬府没一个好东西,小姐,我们回元府!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元府的下人们随时在府中等候小姐回家……”
元月出嫁后的第四个月,元秉衡辞世,一众家仆也被元月遣散,家仆们多是跟着元秉衡多年的老人,守着那个宅子终归伤心。
“别着急,澄文,这件事情我觉得不是这样简单,他们对我如此无义,我怎么还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