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大三战。翘首以盼的观众们终于在巨大的计分屏上看到了降谷的名字。
他在春甲上的耀眼发挥赚足了观众眼球。而前三场比赛不是在外野就是在选手席,到了半决赛终于作为先发投手再次出现在观众面前。
这下子不仅是津津乐道的老球迷,看了报道就想要来现场感受气氛的年轻观众也挤满了球场。
由井薰看着球场中那个高挑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手下的栏杆。
他和降谷在一个寝室。当他刚发现这一点,便十分高兴地去请求接球,他的前辈也答应得爽快。可穿戴好护具后才发现自己把情况想得太过简单。
非常重,非常快。砸在手里像一坨铅块。不拿出十分力气做手套就要跟着球带跑,非常勉强才能把球稳下。
这就是春甲冠军队伍里的投手啊。
“在想什么呢?”
旁边突然传来温柔的声音。由井偏过头,是比自己高一届的前辈东条。
“没什么。只是在想着降谷前辈的球这么难接,而御幸前辈看起来居然能这么轻松。”
场上已经到了青道的守备回合。按照教练的指示,御幸难得猜拳获胜也选择了先攻。天久进入状态的速度不快,先发制人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东条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御幸前辈是我们队里最重要的支柱啊,说实话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的。嘛不过仅限于棒球吧。”
月升此时还在牛棚做准备。按照教练的计划,前六局交给降谷解决,而后三局由他收尾。然后此时牛棚里站着的投手不止他一个。
“喂泽村你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姆姆姆姆我还要投,”泽村转着手臂,一副激情满满的样子。“降谷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岔子,必须得从第一局就开始准备!”
“……我还在。”
月升幽幽散发着存在感。泽村晃了一下,很勉强地站到一边。“由井!由井少年!陪我投球吧!”
第一局里青道趁着天久开局不稳,利用三支安打拿下两分。对于投手来说也会轻松不少。然而降谷不知道什么情况,上来就投了三个坏球。
都是接近150的直球,偏离位置太远,御幸也接得勉强。索性喊个指叉让他冷静一下,没想到却砸在距离本垒板还有段距离的地面,直接保送打者上垒。
“……什么情况?”
“状态不好吗?”
“怎么感觉没有春甲时候的发挥好。”
场外的观众议论纷纷,选手席里教练表情也有些凝重。落合难得没有摸胡子,和场上的御幸对上视线。
没事,再试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安定下来。
选手席传来这样的指示,御幸点了点头,重新开始配球。随着四棒星田打出的左外野高飞,已经到了两人出局一三垒有人的局面。
接着,又塞了个四坏。
满垒。
御幸赶紧喊了暂停,一路跑上投手丘。
“现在满垒了,虽然对方得分容易,但我们抓出局也容易。只剩最后一个出局数了,高飞也行三振也行,用直球解决他吧。”
反正你大概也只有直球能进好球带了。
降谷点点头。可下一个球就被铝棒命中,在泽村的尖叫声中飞向中外野。
三垒的跑者蠢蠢欲动。更先有动作的是白州。他往旁边挪动几步,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高飞的白球。
三出局,终于渡过第一个难关,青道的选手席都松了口气。
“果然不能大意!要做好万全准备!!”
泽村继续在牛棚大喊。
“我随时都能顶替你!”
“不需要。”
“你需要!”
两位投手都出现了开局不稳定的情况,继首局之后,垒上有人的投球依旧在继续,两边都靠着守备顽强地阻止对方得分。就这么一路僵持到了第四局结束。
“到此为止,降谷,换人。”
这边御幸还在和投手聊着下一局该怎么解决打者,那边教练的动作倒是干脆利落,连御幸都感到惊讶。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落合。
“没必要吧,让他尝试多两局比较好。”连片冈都站出来。
落合没有回答,直直看向降谷。“你有感觉到自己今天用力过猛吗?”
降谷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
“直球有将近半数没能进好球带,变化球的偏离比春甲多得多。四局里四坏球一共有7个,没有下分得谢谢守备的帮忙。”
这几乎是落合说辞最严厉的一次,降谷顿了一下,低下头。“是,我知道。”
御幸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
“你投球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降谷。教练的责备意图很明显,就算是曾经发挥出色的投手也没能例外。
选手席中的气氛凝重起来,连泽村都不敢吱声。重重目光似乎变成千钧重担压在降谷肩上。视线中心的少年微微低下头,表情依旧坚毅。
“我想要投出比春甲那个时候还优秀的球。”
听到搭档这么回答,御幸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回想起对方在春甲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