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精心打造。衣料选取了坚韧而柔软的绸缎,既能抵御野兽的抓挠,又不妨碍身体的灵活施展。
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瑞兽图案,那些瑞兽栩栩如生,仿佛在衣间游动,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神秘。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宽腰带,带上镶嵌着数颗璀璨的宝石,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为太子增添了几分尊贵之气。
太子稳步踏入百兽园中的驯兽场,这里是一片开阔之地,地面铺着细沙,四周用雕花的汉白玉栏杆围绕,栏杆上雕刻着各种珍奇异兽的图案,精致无比。
周围的看台上,坐着皇帝、怀宁以及一众侍从,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太子身上。
太子站定后,微微闭目,而后口吹响短哨。这声音初时低沉,如闷雷在云层中滚动,缓缓地向四周扩散。
随着声音的传播,只见远处的铁笼中,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缓缓站起。它浑身雪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
白虎缓缓站起,它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每一块肌肉都贲张而起,如同坚硬的岩石,充满了毁灭的力量。
它的四肢粗壮如柱,每一步踏出,都让那沉重的铁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它的爪子从脚掌中弹出,宛如数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轻易地在铁笼的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火星四溅。
白虎那碧蓝色的眼睛犹如深邃的冰渊,紧紧盯着太子,眼神中燃烧着野性的火焰,那是对猎物的渴望,对挑战王者权威者的愤怒,仿佛只要一个契机,它就会冲破一切束缚,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太子见状,短哨声音陡然升高。
这声音激发了白虎的野性,它突然高高跃起,落地之时,溅起一圈细沙,而后白虎在太子身边来回踱步,展示着它的雄姿。
而后,短哨的声音又变得雄浑有力,仿若洪钟大吕。伴随着这声音,一头巨大的黑熊从园子的角落缓缓走出。
黑熊体型庞大,浑身黑色的皮毛油光发亮,它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颤动。
然而,在太子的驭兽之音下,这头凶猛的黑熊竟变得温顺起来,它走到太子面前,像一只听话的大狗般蹲下,任由太子抚摸它的脑袋。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精彩绝伦的驯兽表演中时,太子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只北围新送来的狼身上。这狼毛色银灰,如同月光下的霜雪,每一根毛发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彰显出它的不凡。它的身姿矫健而优美,蹲在那里犹如一座蓄势待发的小山。
它的眼睛深邃而锐利,透着一种野性的光芒,让太子瞬间想起了自己在暖阁单独面见皇帝时,皇帝身边那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太子一时不察,那只狼突然如闪电般扑向他,精准地咬住了他的护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怀宁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郑鹤也面露担忧之色,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冲上去保护太子的准备。
好在太子反应迅速,他稳住身形,口中发出柔和的安抚之声。那狼似乎感受到了太子的镇定,片刻之后松开了口。
太子的护腕虽被狼牙撕碎,但所幸并未伤及皮肉。
皇帝目睹了这一切,他微微皱眉,朝着太子说道:“皇儿无事便好,今日表演甚佳。”
说罢,便摆驾回宫,不再多言。
李源在得知太子严孤山在皇帝面前表演驯兽,还险些受伤的消息后,顿时怒火中烧,满心的心疼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开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口中怒骂道:“皇帝真是个神经病!哪有口口声声说想要天伦之乐,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表演驯兽这种危险之事的?他把太子当成什么了?是供他取乐的戏子,还是随意摆弄的棋子?”
李源越说越激动,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那可是凶猛的野兽啊!万一太子有个闪失,被野兽一口咬断脖颈,那可就全完了!他也不想想,就他那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再生出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睿智、品行优良的儿子吗?简直是糊涂至极!”
严孤山挺感动的,但同时又觉得李源夸得有些莫名好笑。
郑鹤看他不以为意,也皱眉道:“殿下如此尊贵,怎能受这样的委屈和危险。皇帝此举实在是令人心寒,完全不顾及父子之情。那百兽园中的野兽,每一只都野性难驯,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啊。”
他微笑着说道:“你们俩就别为我担心了。其实啊,你们有所不知,那百兽园中的野兽早就被训练得没什么野性了。”
严孤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椅子旁坐下,轻轻拍了拍扶手,“这些年,宫廷驯兽师们一直在对它们进行驯化,而且每次表演前,都会对野兽们进行特殊的处理,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所以啊,这次表演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你们就别再担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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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后,落日的余晖将李府后院染成了暖橙色,郑鹤脚步轻快地去和金环叙旧了。
严孤山和李源则在后院中,缓缓踱步闲逛。
太子语气随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