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带着暮春的暖意,轻拂过大地,严孤山在这和煦的风中,满心欢喜地朝着京城赶路。
此时京城皇宫内的气氛,已经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帝后之间的矛盾已然尖锐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
皇宫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皇帝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手中紧握着的奏章被捏得变了形,每一道褶皱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
他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龙袍上的金龙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张牙舞爪,威严中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朝堂上的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整个朝堂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紧张的呼吸声,仿佛一片死寂的沼泽,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嫔妃们都躲在自己的宫殿内,紧闭宫门,面色凝重,深知帝后矛盾一旦爆发,整个皇宫都将陷入混乱,而她们也将在这场风暴中如浮萍般飘摇。
严孤山此次回京,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在下山之前,他小心翼翼地装了满满一玉瓶的溪水。这玉瓶质地温润,剔透无瑕,在阳光的映照下,瓶中的溪水波光粼粼,似有神光在其中流转。
回到京城后,严孤山将这装满溪水的玉瓶献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玉瓶,他仔细端详着玉瓶中的溪水,那溪水在瓶中轻轻晃动。
皇帝信这种东西本就是维护自己的皇权,对真实性一向没那么在意,他还算满意说道:“皇儿此次有心了,这溪水看起来倒是不凡。”
严孤山恭敬地回答:“父皇,儿臣在山上偶然发现此溪水,清澈纯净,似有灵气,特地带回来献给父皇。”
或许是神女对郑鹤施展了一种神秘的法术。当郑鹤下山后,他发现自己与以往大不相同了,他竟然可以随意触碰到周围的物体了。
严孤山在山上时,为了尽快摆脱那些仙人的纠缠,说得义正言辞,主要是不想因为与仙人过多的纠葛而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当看到郑鹤真的发生了如此神奇的变化后,他还是决定前往紫虚山一趟,拿人手短嘛。
在那宏伟庄严的紫虚山神殿中,神像庄严肃穆地矗立着,仿佛在俯瞰着世间万物。
严孤山虔诚地在神像前上了几炷香,那袅袅青烟缓缓升起,带着他的敬意与感激。
随后,他又把从归墟山上带来的溪水,以父皇的名义供奉在殿内。
之后,严孤山带着郑鹤来到了行宫。他心中一直牵挂着妹妹怀宁。
当他们进入怀宁所在的宫殿时,严孤山敏锐地察觉到怀宁似乎看不到郑鹤。他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向郑鹤使了个眼色。
郑鹤心领神会,悄悄地拿起一支放在桌上的珠钗。这珠钗制作精美,镶嵌着的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严孤山笑着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说:“妹妹,这是哥哥在归途中学了点戏法,今日特来表演给你看,让你也开开眼界。”
只见那支珠钗被郑鹤拿着,缓缓地从桌面升起,在半空中轻盈地漂浮着,宝石折射出的光芒在宫殿内洒下一片绚丽的光影。
怀宁兴奋地拉着严孤山的胳膊:“哥哥好厉害!”
严孤山和郑鹤看着怀宁的反应,相视一笑,继续默契地配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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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可能是被周后整的心力交瘁了,也可能是到了年龄,开始想着天伦之乐了。
想来想去,居然还是讨厌的亡妻的两个孩子最听话懂事,他趁着春天还没过去,摆驾行宫。
消息传来,太子严孤山和妹妹怀宁赶忙准备,郑鹤也随着太子来到了行宫,不过他始终与皇帝保持着距离,远远地跟在后面。
当他在树林中不经意间看到皇帝那张脸时,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几乎是生理性地一哆嗦,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过去的惨痛经历如同噩梦般在他脑海中闪现。好在皇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他赶忙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背靠着树干,心跳如鼓,过了好一会儿,那恐惧的情绪才稍稍缓解。
这行宫与严孤山记忆中的模样相比,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略显破旧的楼阁经过精心修缮,焕然一新。楼阁的飞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雕梁画栋色彩斑斓,每一处图案都栩栩如生。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百兽园。那百兽园的大门气势恢宏,巨大的门框由粗壮的红木制成,上面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彰显出皇家的威严。门上的铜钉排列整齐,每一颗都打磨得光滑圆润。
皇帝突然提出让太子表演驯兽,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羞辱性。毕竟太子身份尊贵,如今却要像个驯兽师一样在众人面前展示技艺。然而,严孤山并未拒绝,他深知在宫廷之中,有时候顺从也是一种智慧。他神色平静,从善如流地去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
不多时,太子归来,众人眼前一亮。他身着一袭特制的驯兽服,此服乃宫廷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