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力自然不弱,但此刻却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画面。他抬头望向严孤山,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我……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严孤山温柔地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郑长忆猛然间从严孤山的怀抱中挣脱,身体坐得笔直,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膝盖,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挣扎。他闭上眼睛,试图将脑海中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起来,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些关键的画面总是如同镜花水月,触不可及。
“你十四岁……那我那年十九,初冬……”郑长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试探性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严孤山,仿佛在寻找一丝确切的线索。他心中充满了疑惑,那段被提及的往事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却又被厚重的迷雾所笼罩。“那我当时在翰林院任职?”
严孤山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长忆。你当时毫不犹豫地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拖上岸。我们两人的衣服都被湖水浸透,冷得直打哆嗦。你把外袍脱下来,里面的衣服上还挂着翰林院的腰牌。”
他拉着郑长忆的手:“长忆,你那会儿手都冻僵了,还要去捡柴火,拿湿了的打火石生火。你当时看到行宫的人追来,立刻头也不回地跑走了。你边跑还边回头叮嘱我,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见过你。”
郑长忆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他不敢相信,那样英勇无畏的举动竟然是自己所为。他试探性地问道:“翰林院里那么多人,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呢?”
严孤山笑了笑,盘起腿来,更加认真地看向郑长忆:“我被带回去喝了几日姜汤后身体痊愈,我就想着去翰林院亲自谢谢我的救命恩人。正好那日父皇叫我进宫问话,我出宫后特意假借父皇的名义去翰林院去找那日仓促一面的人。我在典簿厅与待诏厅却怎么着也找不到那人,只看得角落里有个无人的空位。我便向主簿询问那位学士的去向,他说此人姓郑名鹤,已经称病数日了。”
郑长忆听着严孤山的讲述,心中思绪翻涌。他恍然大悟,原来银铃提起的他跳过湖的事情,以及重生后调查太子和自己的交集时,发现他曾经莫名找过自己,竟然就是这段他几乎遗忘的往事。
他故意嗔怪道:“你年轻力壮,喝点姜汤就好了。可我就不一样了,银铃说我高烧不退,肯定是那几天卧病在床,告假没去翰林院,所以才错过了。”
“我那时冥冥之中便觉得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只是后来被看管的更严,被囚在行宫一年后,草草加封太子送往东海。” 严孤山满眼深情,轻轻伸手盖在郑长忆的手背上,“今年初春,我战胜而归,在早朝上遥遥一见,便知多年的猜测并无偏差。”
郑长忆的双手被严孤山握住,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眨着眼睛认真问道:“所以你来找我结盟也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