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没骑过,我们那根本就没有马。” 李三胡拍了拍马背,强耐着性子道:“不用你骑,你只管坐,我管骑。” 云栖想都没想地拒绝了,而且很直接,再次摇头:“我不喜欢跟别人靠太近,不习惯!” 在李三胡高高在上的人生中,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一腔热血碰了一鼻子灰,他立刻沉下脸来,胸口憋了团闷气,不再言语。 旁边的侍卫喝道:“妖女,大胆……” 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他冷冷道:“本将军军务繁忙,要走便上马,不乐意你就继续待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有劈头盖脸的西北风,管饱,恕不奉陪!” 碧空在冬日的夕阳里,透出神秘的淡紫色。 白茫茫的雪原上,没有飞鸟,没有人迹,仿佛没有生命的存在,只有空荡荡的寂寞。 李三胡望向前路,高举起马鞭,用眼角悄悄瞟着这个古怪的小姑娘,谁知女孩子仍旧动也不动地立在暮色中,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样子。 他的鹰眸中已覆上一层寒霜,马鞭一挥,“啪啪”几声,双腿一夹马腹,白马如同离弦的箭般冲向前路。 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马蹄声,十余骑快马,嘚嘚的马蹄扬起雪花,乱雪纷扬,一队人马已经扬长而去。 二 夕阳的最后一抹阳光,斜斜照着银装素裹的白杨林,林外蜿蜒的小河没有结冰,水面上闪烁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马蹄声打破了营地的寂静。 白杨林中扑棱棱窜出一群惊鸟,李三胡一马当先,马队从白杨林中穿出,河边的营地辕门已启开,传话的军士高声喊道:“将军回营——” 李三胡在辕门前停住马,回身朝来路望去。 夕阳已经隐没在白杨林后,天上飘起了雪,雪花纷扬。 李三胡皱起了眉,目光冷厉,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雪越下越大,越来越密,纷纷扬扬,天地间已然笼罩在白纱般的雪幕里。 他立在纷扬的乱雪中,头发上、脸上、眉目间沾惹了雪,堆叠的雪片勾勒出冷峻的线条,以及面上近乎残酷的神情。 想不到这个美若天仙的少女竟如此倔强,不哭不喊不求人。 若能将此女收入囊中,将来在老大和老二那里都能派上大用场! 心腹军士见他逡巡不入,已然明了,探问道:“将军定是看上那妞了,哼,妖女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我去接她,无论如何,都会把她弄回来!” “无论如何?”李三胡冷笑:“你能若何?你就不怕她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凳子坐?” “将军,”心腹讪笑道:“我是过来人,女人分两种,这种吃软不吃硬,是靠哄的。” 李三胡从来都不用哄女人,倒是女人们都来哄着他,他浓眉一挑,“哄——如何哄?” “虽然她浑身透着诡异,说白了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要是个人,就得吃饭睡觉,我这就折回去,她要怎样都随她,大不了我牵马,她骑马,多花点时间也能把人带回来了。” 李三胡冷笑:“女人可不能惯着,不把她整服了,以后她不得骑到我们头上来。” 说到这,他断然道:“走,回营,这里方圆五十里没有人家,我倒要看看,没得吃没得喝,她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先教训教训她再说,明天再去找她,到时候冻得半死不活的,她才知道听话!” 心腹动了动唇,心道:“你不去理她,恐怕明天就变成冰冻死人了!实在不行,我待会悄悄摸回去,兴许......” 天地间一片静谧,白纱般的雪幕中忽然响起某种奇怪的声音。 那是积雪从树梢上坠落的簌簌声,但每次响起,会紧随着片刻的寂静,如此循环往复。 那声渐近,扑扑簌簌,飘飘忽忽,众人循声望去,竟有一个人凭空行走在纷扬的雪花里,影影绰绰。 她从空中而来,脚尖在白杨林的树梢上轻轻一点,人恰似一只会点水的蜻蜓,在白杨林上空接连四五个起落,转眼间已飘然而至。 她戴着在雪光下亮闪闪的护目镜,身上点缀着飘雪,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雪白的脸际透出蜜桃般迷人的红,满脸羞涩的笑,那笑清澈不沾惹半分凡尘。 到了跟前,她朝李三胡挥了挥手,轻声嗔怪道:“将军,你们走得太急,也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