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跟别人靠太近,不习惯!” 一 来人冷笑:“你不得不吃了它?!” 眼前这个芊芊柔柔的女孩子,竟然能杀死一头猎豹,还剥皮拆骨......吃了下去,无论是谁碰到,都会被惊得合不拢嘴。 当那人翻看到头颈处的创口时,猛然愣住了,眯缝起眼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端详着。 只见那创面异乎寻常的平滑、完整,你绝对想不到,究竟是何种力量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他忍不住探出手,指尖轻划过几乎冰冻住的血面,这一划不打紧,除了血渍,指腹上竟沾了一层细密如屑的黑褐色血炭。 手指置于鼻端,他如猫般嗅了嗅,食指轻轻一撮,黑褐色的血碳微粒竟化成齑粉,雪风呼啸着,指间的血尘立刻消散而去。 这时,他的浓眉已然拧作一团,目中满是惊骇之色,心中思量着,一时间却无法参透其中玄机。 他抬起头来,复又打量起面前这个美得惊人,却浑身透着古怪的女孩。 女孩子只是静静立在冬日阳光下,脸上满是温柔甜美的笑容,身上亦无吹毛断发、世所罕见的利刃,他一字字缓缓道:“你如何杀了它?” 云栖羞涩地笑了笑,手上比划着,细葱般纤细的手指像是在跳舞:“只是用匕首划拉了一下,唉,想不到它的脑袋就这么掉了,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紧急,它已经扑到我身上,一口咬下,不得已......”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愈发令人发憷,那人经年征战,比这残酷血腥的场面见得多了,可纵观天下,还没有哪位英雄可以有如此能耐。 他纵然心疼,却无奈笑道:“这蠢物自己没本事,怨不得人。” 说罢,转身,将豹头递给身后的护卫,又从怀中掏出块丝帕,垂目擦拭起那只带血的赤金项圈,幽幽道:“姑娘好本事,它可是西州进贡的豹王。” “进贡——皇室?”云栖将目光投向他的身后,脸色已经变了。 夕阳残晖映出一排狭长的影,那是一道骑在马上、身披铠甲的男人组成的人墙,每个人手里都挽着张强弓,每张弓的弦都已拉满,箭已在弦。 她顿时感到心跳得很快。 等离子匕首再厉害,也挡不住飞蝗般的乱箭! 难道她刚到这个鬼地方,屁股还没坐热,豹皮夹袄都还没穿上,就要去西天报道?!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思索间,脚下已经做好开溜准备,脸上却满是甜甜的笑,声音也是温柔:“大哥哥,你叫什么?” “大哥哥?”那张冷脸蓦然怔住了,面上阴晴不定,沉吟片刻,忽然朝她咧嘴一笑:“我叫李三胡,你呢?” “我叫云栖。” 李三胡暗暗想着,多么温柔而美好的名字,可见所谓人如其名完全是胡扯,又道:“你姓什么?” 云栖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嫣然道:“我姓欧阳,欧阳云栖。” “你从哪里来?” 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早已编撰好一套自认为完美的说辞,但只要是谎言就会有漏洞,身为警察的她深知这一点,于是抬手指向东方,嫣然笑道:“我来自瀛洲。” 《列子·汤问》中有云:“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嶠,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 云栖自忖,自己这身打扮哪里的人都不像,干脆就扮作神仙,在古代,神仙可是最惬意的职业。 “瀛洲?”李三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夕阳若血,千里雪原苍茫无际。 他忽然笑了,道:“瀛洲远在万里之外,此处方圆十里内只见那头蠢物的足迹,你又是如何到此?” 云栖心中咯噔一下,满脸的笑顿时凝滞,她故作掩饰地将额前的乱发捋到耳后,稍稍停顿,再抬起头来时,目中竟已噙着泪,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日还在家中,谁知一觉醒来,却已身处冰天雪地。” 说着她抬起头,举目四望,目光望向天际的极远处,面上已满是怅然若失之色,口中喃喃:“我会不会仍在做梦?这一切都是梦,没有冰天雪地,没有豹子,一切都是假的。” 李三胡被逗乐了,他许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以及这么有趣的事情。 他轻声道:“你可以咬一下大拇指,人们都说,会疼的话就不是梦。” 云栖当真把手指伸到口中,用力咬了咬。 自己咬自己,当然吃痛。 她“哎呀”唤了一声,目中已然泪光盈盈,整个人慌得手足无措,就连说话都语无伦次:“大哥哥,完了,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这是什么地方,我没有父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家,我该怎么活下去?!” 云栖寻思着,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先得找个靠谱的落脚处。 这个李三胡看上去,虽算不上好人,倒也不坏,她打算先赖上他,边走边瞧。 “姑娘如无去处,可与我们同行。”李三胡道:“只是要委屈姑娘,大军正与叛军在昌乐会战,只有等战事结束后,才能带你去长安。” “长安?”云栖立刻点头,眼见太阳即将落山,当下最要紧就是找到落脚处,其他都不重要。 李三胡咧嘴一笑,喜道:“大军就驻扎在前面十里外的白杨坡,上马吧。” “骑马?” 云栖抬头望向坐在马背上的男子,又看了看比她还高的白马。 那匹高大威猛的白马扭过头来,漆黑的眸子瞪着她,朝她噗噗地喷了几鼻子热气。 云栖皱眉,摇头道:“我不会骑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