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国家领导,亲爱的同胞们’,对,接下来是问候语,可以随便写点……‘我们深知异能协会无法代表全体异能者发表任何声明,但是任何群体都需要激进的力量’,不对,把‘激进’改成‘勇敢’。” “博士,改好了。” “不错不错。”于渚点点头,继续对着打印的草稿念,“下一句是,‘末世是一个全新的危险的时代,我们作为这个时代中出现的具有代表性的新群体,愿意以自己为先驱,探索适合异能者生存的新原则、新秩序,直至与原社会接轨’,不行,这一小句改成‘但我们并未放弃与社会接轨’,逗号……” “于渚,于渚在哪?” 门外传来吵闹的脚步声,他将草稿文案交给负责打字的成员,然后起身开门。 “这不小文吗?找我有事?” “付先生在哪?”楚景文带着一身冷气,显然刚从外边急匆匆回来,“我去了他的出租屋,没有人开门。” “真的吗?那真让人担心。”于渚撑在门框边,面上浮现几分虚假的忧愁,“不如你去派出所报警怎么样?” “我来问你要付先生家里的钥匙。” “那你可问错人了,整个协会里,和他最不熟的就是我。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那就……” “于渚。”十八九岁的少年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与自己对视,“付先生到底在哪?” “你干什么?” “小文别乱来啊,于博士帮了我们很多忙,他一直都待在仓库,没有见到会长。” “是啊,你的异能还是他给的,你担心会长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有话还是得好好说。” 原本四散在各处整理物资的成员纷纷凑过来阻止他的无礼,好像他就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但是他们明明都听到了他的质问,却无人在意付咏的下落。 楚景文缓缓松开他,退回安全的距离外,而他也悠然自得地整理衣领,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在付咏的管理下,异能协会的成员可以在别人的挑衅里极力保持理智和忍耐,而他失踪不过三天,他们便换了个模样,甚至还想做出更为激进的举动。 “是我冒犯了。”他快速让自己平静下来,抵抗精神力的入侵,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于渚鞠躬道歉,“对不起,于博士,我再去联系付先生的一位朋友,说不定他知道他的去处。” “去吧。”于渚可不担心他联系谁,毕竟他还没折腾什么幺蛾子,就算把猎鹰小队都请到这间仓库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干预他,当然,宁玉那伙人说不定正在哪座安全区里打丧尸,想来也来不了。 楚景文面无表情地走出仓库,不过他没走几步,便被一颗石子砸中小腿。 他往左边一看,小春正躲在废弃的金属桶后向他招手。 “你不是待在安置区吗?” “我已经没事了。” 他不太赞同地看着她,他可是记得小莫之前死在她眼前,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所以付咏把她留在安置区的房子里休养了好一阵子。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 “付先生之前带我来过一次。”小春咬了咬唇,略带犹豫地说,“付先生是不是有危险了?” “……是。”楚景文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便也蹲在金属桶后,低声告诉她,“我怀疑付先生被于渚催眠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也没办法救他。” “出租屋都去过了吗?京西区的早餐店呢?” “我都去过了,出租屋没人回应,而我也没有钥匙。” “不,京西区还有一间刚置办的出租屋,在通华路。”她看他一脸迷茫,立即解释道,“这是付先生在半个月前租下来的,那时候你因为进阶异能而陷入昏睡,所以你不清楚。不如这样,我跟你去,我用我的异能试着开锁。” “好。” 明封省硫磺矿场后方,随着感染工人逐渐死亡,原本临时改为救治区的一栋矿工宿舍此时显得格外冷清。 “飞机设备已经检查完成,等工人们密封好矿石,今天下午就可以起飞。” “那太好了。” “你做好准备,从矿场去往机场的公路并未完全疏通,吴连长他们的人主要负责护送硫磺矿,可能腾不出人手保障你和晨毅的安全,你务必小心。” “队长放心……对了,宁玉的情况怎么样?” “她已经好转,可能最近就会醒来。” “那我离开之前,再去看看她。” “去吧。” 何菀宁轻手轻脚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沉睡的宁玉。 “宁小玉?醒了吗?” 她没回应,她便坐在床边仔细看她。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拖你和晨毅的功劳,七阶丧尸死去后,矿场的工作渐渐恢复,驻守部队着手于清理公路上的丧尸,打算恢复我们这与京都的联系,所以,今天下午我就要带着晨毅回去了。”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还算正常的温度,“这里的东西简陋得很,那天裴湘把你背回来,我想用热水给你擦洗伤口,却发现热水器已经冻坏了,我急得叫章言给你烧热水,可是你的脚和皮靴子黏在一起,一扯就是一块皮。我不敢扯了,媛媛也急,把我推开,亲自动手。” “我脾气好,不跟她计较这些细节,但是你得帮我记着,哪天我在训练场上把她打趴下了,你就帮我吹牛,气死她。还有晨毅,他已经冰凉冰凉的了,但是,但是我们都不相信他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瘦得没了脸颊肉的姑娘越说越丧气,两边肩膀耷拉下来,撇着嘴说,“那天你被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