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鱼部落指挥部。 “滴嘟滴嘟！” 打瞌睡的讯息官被光脑系统传来的消息惊醒，他骂骂咧咧地接受了消息：“艹他爹的，大半夜的又在整什么幺蛾……我靠！” 讯息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飞速将讯息重新读了两遍，猛地从转椅上跳下来，冲出狭小逼仄的办公室。 边走边喊：“族长，快去叫族长，联系各小队队长，现在立刻马上集合！” 虞眠前半夜窝在楼濯的怀里，后半夜缩在郁野的怀里，睡得十分满足。 第二天天蒙蒙亮，她就被楼濯叫醒了。 因为还要赶路，就没有多花时间做早点。 虞眠用两百积分兑换了三份面包和两杯热牛奶，楼濯郁野一人一份，虞眠自己则坐在楼濯的肩头干啃面包。 “崽崽，喝。”楼濯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又偏头看了眼鼓着腮帮子啃面包的虞眠，咽了下口水，最终还是直接把牛奶伸到虞眠面前。 郁野也很有眼力见儿地把热牛奶伸出去：“小虞喝。” “楼濯，郁野，我乳糖不耐受，不能喝牛奶的。”虞眠愣了一瞬，歪头甜甜地笑着，“你们喝就好啦。” “大、大佬，你们要是不喝，我可以替你们喝。”饿了四五天只吃了一点水果的凯瑟突然凑过来。 像饿狼一样两眼放光，紧盯着三人手里的食物。 但是姿态却十分卑微。 虞眠想了想，还是从空间库里拿出来一些临期的面包扔给凯瑟：“面包大概还有两天过期，吃完了就老老实实带路。” “诶好的好的。”凯瑟接过后，谄媚地点头哈腰， 【……这死孩子怎么这样啊？她自己吃好的喝好的，为什么就给人家吃临期面包？】 在研究所捡垃圾：【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他们都要杀虞眠了，虞眠凭什么给他们吃好的？这么想当圣母，找个电子庙去跟里面的工作人员说说，把你的数据意识导进去当电子菩萨去。】 【虞眠空间里有那么多水果蔬菜什么的，给人家吃一点儿怎么了？】 【难怪微博都在骂这个死孩子，又坏又蠢，讨厌死了，赶紧下线吧。】 徐硕以一己之力大战评论区的黑粉，周衍事不关己地观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点进了超话。 超话的名字就是“熊孩子虞眠今天下线了吗”，热度很高，但乌烟瘴气，骂声一片。 路过的狗进去都得被踹上两脚。 周衍平日里对这些花边娱乐新闻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现在看了这些更加心烦。 “周教授，你也在关注末世直播间吗？”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头，周衍手一抖，就错点了关注超话。 “没有。”周衍屈指在鼻尖前挡了挡，一本正经地合上光屏，和那人拉开一点儿距离，“徐硕最近的论文和108号末世直播间有关，我担心他玩物丧志，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啊！”白珊珊后退半步，将实验报告放到桌子上，若有所思道，“不过我确实也经常看到徐学弟一直盯着直播看，108号直播间博主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儿，又蠢又坏，估计不久就要下线了。徐学弟如果写了她的话，估计会被延毕吧？” 看似在关心，但话里话外藏不住幸灾乐祸。 白珊珊说：“这样的话，事情确实很严重，教授您得好好劝劝徐学弟，早点换题目应该还来得及。” “我就不用学姐关心了。”周衍还没说话，徐硕从外面进来，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周衍，“周教授，保送仿生狗研究中心的资料我已经填好了，还需要麻烦您在这里写一下推荐语。” 徐硕故意咬重了“保送”两个字，趁着周衍低头写推荐语的时候，飞快抬头瞪了白珊珊一眼。 白珊珊顿时脸色难看得要死。 徐硕继续说：“说起来，我这次论文用到的参考资料和文献，都是我们虞眠小可爱给我的。某些人听风就是雨的，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就到处造谣，也难怪到现在你的导师还不让你毕业！” “你！”白珊珊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脚。 “虞眠？”周衍打断他的话，他抬头，平静的眼神落在白珊珊身上，“你先出去。” “好的，周教授。”白珊珊表情扭曲，但又不得不离开，将门带上。 周衍填完推荐语，故作漫不经心问道：“她是虚拟主播，你能联系得到她？” “能的周教授。”在周衍面前，徐硕也不敢再阴阳怪气，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讲道，“上次我不是提前跟您预约了津贴吗，其实就是因为那时候一群黑子在评论区黑她，我看不过眼，就想打赏给虞眠。” 周衍若有所思，屈指轻敲着桌面。 这一点他其实也猜到了。 “继续说。” “但是她不仅没有用我的打赏，还把钱原路退到了我的账户里，而且还附带了几本关于仿生狗研究的绝版文献给我，就好像，她知道我面临着什么困境一样。” 徐硕解释道，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极力争辩，“周教授，您可千万不要相信珊珊学姐刚才说的话，虞眠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主播。” “嗯。”周衍把填好的推荐表交给徐硕，“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保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明天可以去联系一下你的新导师，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你周教授！” 徐硕离开后，周衍又重新打开光屏，对着直播间的画面若有所思。 他一直以为，虚拟直播间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完全虚拟、完全陌生的次元，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